她的眼瞳像漆黑的深夜,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碎银光芒。
这是楼念那个废物永远都不会出现的眼神。
突兀得像换了个人。
而且她身上还荡起一阵很好闻的香气。
好奇怪。
明明楼念身上永远都是驱不散的蓝血味儿。
黎知音注意到楼不妄眼里浮起的动容,似乎一闪即逝,绝对要抓住了。
她颓然跪坐在地,无力地看着他流泪。
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会。
反正以退为进好宝贝。
楼不妄震惊瞪大眼睛,看她这样就像是见到了鬼,一把将她捞起来:“别哭了,废物!”
他把她拽到身后:“不过就是死了个保镖而已,我们楼家人不许为保镖掉眼泪!”
黎知音:“……”
这大傻子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背着点自己的保镖?
他的保镖明显嘴角抽搐了啊喂!
黎知音低下头,伪装成鸵鸟,躲在楼不妄身后,不敢看对面的男人们。
楼不妄护着她,变成炸毛的斗鸡:“苏老板,我不管你是黎知音的第几个男朋友,但我姐姐现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,她的保镖也死了,你们不会从我姐姐身上拿到任何你们想要的答案。”
苏闻礼不废话:“那我要她的血。”
楼不妄厉声拒绝:“不行,她不能抽血,你想要害死我们楼家的五小姐吗?!”
苏闻礼脸一沉,周身怒意迸发出来。
黎知音倒是没什么感觉,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年轻的楼不妄抖了抖。
他怕苏闻礼。
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:“我给我大哥打电话,明天你们跟我大哥解决,相信我大哥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他拽着黎知音走了。
黎知音小碎步跟在他身后,忍不住回头看向病房。
几个漂亮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,盯着地上的尸体。
他们眉眼笼着无法消散的悲伤,焦虑,孤单得像褪去了色彩的画卷。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明明他们很漂亮,应该放上橱窗,穿着熨烫服帖的西装,可以供她观赏。
而不是像宠物狗离开主人,得了分离焦虑,所有人的精神都是萎靡且紧绷的。
……
她克制地收回目光,对自己恨铁不成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