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斯年却眉心紧锁，掐起她的脸，顺势将灯变换成最亮的。
客厅内的所有人都被光源刺醒。
颜觉夏艰难眼睛：“唔……知知回来了——墨斯年你在干什么？”
黎知音趴在墨斯年腿上，下巴被墨斯年掐着，乌发散乱，拖鞋也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。
墨斯年虎口收紧，将她脸左右查看，声线像是一根紧绷的弦：“你被打了两巴掌？你怎么不说呢？！”
“我看看。”迟野把她抱起来，抵在沙发上，见到她脸明显肿了一边，而且两边都有五指印，脸倏地一沉：“谁打你了？客户吗？”
“太不像话了！客户就能打人了吗？！”萧承把猫丢沙发上，推开迟野，捏着她的脸仔细检查：“仿真皮都能肿这么高，那家伙是使了多大的劲，你头晕吗？头疼吗？”
颜觉夏彻底黑了脸，坐在她另一边：“是谁打了你？你快说，我去帮你打回去。”
他们紧紧把她围成一团，一股股沐浴后的香气攻击着她，迫切地等着一个答案。
她看着他们模样各异的脸和宽厚的肩膀，忽然感觉自己变得很幼小。
她用力眨了眨眼，视线变得模糊又清晰，清晰再过渡到模糊，眼泪没掉下来，眼睫上挂了一串串晶莹泪珠。
他们更心焦，把她挤成小小一团。
她几乎陷入那充满攻击性的气场和肩膀里，却觉得无比心安。
她被打时觉得讽刺，被客户威胁也只是无语，看到一群人在等她回家的时候，心里那一股扭着的劲儿好像反方向扭动了她的鼻腔。
她有一种错觉。
她似乎有了属于她真正的家人。
她笑着摇摇头：“不是客户打的，我去洗澡了。”
颜觉夏亦步亦趋地跟她上了楼：“知知，你说呀，不是客户又是谁打了你？”
墨斯年低下头，看着睡衣上湿掉的一小块，心疼望向她的背影。
她不说，他也有办法查。
他拿起手机，却听门铃响起，萧厉站在可视门铃外，神色隐隐有些焦虑。
萧承变了脸色，走到门口开门：“萧厉？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？”
萧厉看到萧承也不意外，手里拎着一堆香喷喷的美食：“我给她买了宵夜，之前她在公司我没权限进去，我一直在等她。”
迟野锐利地眯起眼睛：“你不是要远离她吗？怎么还等她？”
“因为我今天在医院碰到她了。”萧厉神色冷硬，隐隐透着担忧：“她被黎晓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