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知音就像敏锐的豹子，能精准定位到他们的弱点。
她没有一点容错率，精神高度紧绷，一直到第六个选手倒在地上，她踉跄爬起来，擦了擦被打出血的嘴角，倒在角落的椅子大口大口喘气。
她的肺都要炸了。
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。
她看向台下。
那一张张异国面庞对她尖叫欢呼，似乎在这一刻奉她为神明。
她有些恍惚，好像看到了黎乐。
黎乐站在人群里无声落着泪，眉眼没有一点为她开心的神色。
她的眼泪像柔软的花朵，被巨石碾碎在黎知音心口。
闷闷地，她喘不上气。
黎知音用力眨眨眼，想要看清黎乐的脸。
她看清了。
但那不是黎乐。
是顾清焰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排挤到前面，脸上没有任何笑意，眉心紧锁，担忧地盯着她。
黎知音别开头不看他。
这是最后一个BOSS了。
这个黑拳擂台也挺有意思的。
明明可以直接把挑战者打死，却非得要整个擂台让他们比试。
车轮战，一圈一圈地打下来，什么人都被打废了。
她也感觉自己不行了。
可她不能说不行。
壮硕的女拳击手从后台走出，脚踏众人嘶吼的欢呼，走到她面前：“我见过你，黎知音，地下城的不败拳皇，是吧？”
黎知音视线涣散地看向女拳击手。
女拳击手身材壮硕，梳着一头脏辫，居高临下睇着她。
她明显是个外国人，开口却是一口流利的A国话：“我看过你的比赛，知道你的一切攻击方式，本来以为你会一步一步从地下城打出来，结果没想到你竟然退赛了。”
女人好奇：“既然退赛，为什么还要来这儿参加比赛？”
黎知音没力气说话，女人却敏锐地看到了人群中的顾清焰。
那是人群里唯一的一张A国面孔。
她惊讶地瞪大眼，语气多了些鄙夷：“为了讨好男人？”
顾清焰一怔，看向黎知音。
黎知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深呼吸调整状态：“他是我的雇主，他想要那把枪。”
“所以你成了代打？”女人收起鄙夷，揶揄地笑起来：“这种小少爷可不会心疼你这条烂命，只会把你当成抹布，用完就丢了。”
黎知音淡漠：“我知道。”
顾清焰：“？”
她脸上都是伤，眼神如一汪死海：“但我是个不会让人抛弃的抹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