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朋业也看出了这些手下的尴尬处境,起身道,“蔡楠,不用为难他们,我跟你走,但前提是我必须要见到陛下,不然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坐牢,我不甘心!”
“抗旨逆臣还想见陛下,张朋业,你也太不自量力了。”蔡楠甩袖冷哼道,“陛下最讨厌不忠之人,你张朋业自称对陛下忠心不二,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?放着好端端的荣华富贵不要非得去帮一个佞臣,等到了典狱监,好好反省反省你的错误,说不定陛下还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!”
张朋业破口大骂,“无耻鼠辈,我张彭业为国效力,为百姓北征,何须反省!此番进京我自知有罪,不求陛下宽恕,来此目的乃是为我禁卫军众将士谋求生路,你蔡楠当真小人,竟用陛下朱批陷害于我,构陷我谋害陛下,你才应该去典狱监反省,反省你身为大奉兵部尚书却干出栽赃陷害的小人之举,反省你自己拿着朝廷俸禄却做出此等下作之事!”
蔡楠不为所动,转身就走,边走边说,“张朋业,同朝为官,本官最后劝你说一句,大奉千里国土都在陛下脚下,大奉千万子民见了陛下都要行跪拜之礼,在大奉,没有什么能大过陛下。”
张朋业听着蔡楠的话,似懂非懂,双拳紧握的他不甘心的走出蔡府,看着头顶蓝天,踩着青石地板,怅然若失。
。。。
殷都宁府。
宁枫知道宁延大胜凯旋一事后,高兴不已,在宁府大摆宴席,说是为夫人贺寿,可大家都知道丞相府已经七八年未摆寿宴了,这个时候突然摆寿宴,其中深意耐人寻味。
但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敢来宁府参加这个寿宴的,这晚宴到场不过三人,国子监夫子孔章熙,宁延三嫂孔盈的父亲,宁家的亲戚;当朝户部尚书虞白颉,宁延岳丈,满朝文武的眼中钉,因为宁延这个女婿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人见人嫌的滋味;这第三人便是羊辜佑,如今的他已经是大奉吏部侍郎,年纪轻轻就做到侍郎之位,足以见其能力卓越,若不是因为和宁家有瓜葛,早就是新一任的左都御史了。
围炉煮酒,果品佳肴,宁枫手握木勺,往炉上铜壶里添酒,虞白颉拿着酒杯,几次放于嘴边又数次放下,神色担忧,“宁丞相,虽说延儿打了胜仗,可这里毕竟是国都,在此庆贺,若是被天子知晓,怕是不妥吧!”
羊辜佑笑着说道,“虞尚书,陛下应该早就知道了,宁相为夫人庆贺生辰与府中设宴,说出去也没什么偏颇之处。”
“当今国都死气沉沉,禁卫军北上之后,朝中不少官员患得患失,百姓议论纷纷,一边是延儿打了胜仗洗刷大奉十年屈辱,让百姓扬眉吐气;一边又是朝廷控制民心,散布言论说延儿是个狼子野心的谋逆之徒,百姓不明真相徒增怨愤;此战过后,殷都城中关于延儿不好的言论是淡下一些,可百姓仍是心中忐忑,他们究竟是将延儿视作国之壁垒还是国之蛀虫,无人敢下断言!”宁枫持勺添酒,徐徐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