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若是实在不放心,老奴让人去调查一番,一定早日给陛下一个交代。”韩仲宣低头说道。
高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随即拿起朱砂笔,在边写边说道,“礼部不是缺个侍郎吗,正三品官职,给宁延也不亏他,他大哥现在也是吏部侍郎,兄弟两人同朝为官,也算是有照应。”
高侦自言自语,旁边的韩仲宣并未回应,而是束手站在高侦身旁,微眯双眼,宛如老僧入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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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后,宁延穿上二姐给自己精心做的长绒短袍,面料是荆州最好的金蚕丝,据说用金蚕丝织成的衣服不仅冬暖夏凉,还有安神养心的功效,这种金蚕丝价值不菲,关耘儿买了两件衣服的面料,一件给了宁枫,而另外一件则给了宁延;回家之后,宁延能明显看到关耘儿不如两年前那么没心没肺了,整个人也瘦了很多,主要是变得不爱笑了。
关家出了那么大的事,几乎是一夜间从天堂跌到地狱,即便是关耘儿也有些顶不住这么大的打击,不过好在宁延回来了,给了这个二姐一点安慰;要是说在宁家谁和关耘儿最亲,除了宁枫就是宁延了,不仅是关耘儿,就连大嫂程双双也偏爱这个弟弟,纵使外面再说宁延的不好,但是在关耘儿眼中,宁延依旧是那个会给自己塞糖人的弟弟。
就在自己和宁枫新婚的那天,全家都沉浸在喜庆祥和的气氛中,夜色来临,关耘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,听着外面觥筹交错,欢歌庆舞,一种孤独感不免从心底涌上来,第一次离家来到宁府,那种担心害怕的感觉萦绕心头,让这个新娘子不免眼泪直流。
就在这时,一双小手从探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块刚吹好的糖人,隔着红纱,关耘儿看到一张稚嫩的脸庞,这是他和宁延的第一次见面,宁延摸着脑袋,一脸害羞的说道,“我把糖给你,我大哥说了,伤心的时候吃口糖,嘴里是甜的,眼泪就掉不下来了。”
关耘儿成功被宁延逗笑,拿起糖人,塞到嘴里,宁延轻轻一笑,然后就转身离开了,直到今天关耘儿都不会忘记那天的糖人,那是自己第一次吃糖人,自此之后,她就成了宁家中护短护到让宁致都头疼的存在。
其实宁延也不会告诉关耘儿,那天他就是单纯的想偷偷看看自己二嫂长什么样子,结果不但没看到红盖头下的新娘子,反而搭进去一个糖人。
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宁延迈开步子,哼着小曲往珍宝斋走去,这不魏正醇和于公明听说自己回来了,刚好他们完成了为期三年的国子监学子生涯,就想着去珍宝斋来一桌,一来是为宁延接风洗尘,二来就是庆祝自己顺利结业,即将步入殷都官场;这第三嘛,自然就是庆祝兄弟重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