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责怪你,说吧,找朕什么事?”高远摇头苦笑道。
燕颔深呼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,“陛下可曾听过国运一事。”
提到国运二字,高远在镇定也有些坐不住了,当即撑起身子,让自己尽量坐的端正一些,随后看向燕颔,“你这话中的意思是大奉国运有问题?”
燕颔没有否认,如实说道,“汤司空用自己性命为代价帮助大奉推演国运,最后得出的结论是,龙脉不稳,国运被窃。”
“什么?”高远一激动,猛地咳嗽两声,捂着胸口着急的说道,“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,敢窃取国运,朕要让刑部严查此事,绝不姑息。”
燕颔拱手道,“陛下,国运一事,关乎天机,不可宣扬;但是陛下也不必担心,根据汤司空的推演,大奉国运虽然被窃,但是在西北之地,却有气运显世。”
“西北之地?难道是项州?”高远眉头紧锁,“宁家?”
燕颔点了点头,神色依旧凝重。
高远冷笑一声,“国运在西北,难不成这天意是说我大奉要亡?”
燕颔看了看高远,摇了摇头,“千年一劫,大奉龙脉尚在,可传十世。”
“那你到底想说什么?让朕把都城搬到项州敦煌城?还是召宁延入朝为官?司空大人,朕知道你来见朕是为了朕好,可是朕还坐在这里,你就说国运被窃一事,是不相信朕吗?还是说朕快要随父皇而去了,你担心大奉后继。。。”高远刚准备冲着燕颔发火,可是说着说着,他自己突然感到一些不对劲。
现场瞬间鸦雀无声,高远猛的瞪大眼睛看向燕颔,而燕颔则是低头拱手,久久不语。
“燕司空,你不会告诉朕,朕说的都是真的吧?”高远的神情中充满了疑问,他很想从燕颔口中听到“陛下,您多虑了。”这几个字,但是燕颔没有说出来,而是将头埋的更低了。
高远刚刚还准备劈头盖脸的骂燕颔一顿,现在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,全身瘫软,靠在床头,脑海中思绪万千。
“这怎么可能呢,朕今年才二十七岁,还不到而立之年啊,这怎么可能。。”
高远不停的呢喃着,脑子里一片空白,耳旁嗡嗡作响。
这一消息对他来说不亚于晴空霹雳。
没人愿意听到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消息,身居皇位的天子更不愿意。
他还有远大抱负没有实现,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,他的一生不该这么短暂。
他是天子,执掌大奉十八州的天子!这大好河山他还没有欣赏够呢,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