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老天师眉心微微皱起,“为了你口中的朝廷威信?”
“是百姓心中的希望,对国家,百姓不能失望,失望了,那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希望了。”宁延喝着茶水徐徐说道,“当年的我也不是因为少年心气而怒闯天师府,而是因为保存这份希望,事实上,我做对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老天师捋着胡须淡然一笑,“既然你做对了,那何必来此道歉,若是为了报恩,那大可不必,老夫去土龙山救你也是为了百姓。”
望着老天师那张淡定自若的脸庞,宁延举杯说道,“我宁延与天师府之间恩怨不止如此,为国,我宁延绝不会来此,但为私,我确实该来!十年前,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死在你们天师府手中,那时候的我发誓要灭敌天师府,现在再看,其实我们都不过是政治权力的牺牲品,但当政治博弈消失之后,那剩下的就是单纯的为国为民。”
“你是为对我天师府的曲解而道歉的。”老天师也是听出了宁延话里话外的意思,神情略带欣慰的说道。
宁延以茶代酒一饮而尽,“老天师,定州百姓离不开您。”
老天师陆平远同样感慨道,“是离不开你啊。”
第二天,定州牧前往天师府焚香祭拜的消息就传遍了定州,本来已经无人问津的天师府又重新焕发了活力。
。。。
北蛮王庭。
风沙中,铺天盖地的黑纱让整座北蛮皇宫充斥着悲伤的压抑气息。
北蛮大汗耶律容光的灵柩前,一众北蛮贵族正在大声哀嚎,作为即将继位的新一任大汗耶律原肃穆的站在一旁,在他身后是穿着一袭黑衣的耶律长齐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北蛮老人撑着牛角拐杖站起来,年过百岁的他即便站着也已经直不起腰来,老人脸上挂满了泪痕,“太子殿下,大汗他不是病死的,他是被气死的,是被那慕容灼灼活生生气死的,若是不让慕容灼灼谢罪,大汗他即便见了真灵,灵魂也得不到安息。”
此时的慕容灼灼就站在左侧,一身黑衣丧服的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大汗的灵柩,面对老王爷的突然发难一言不发。
“老王爷言过其实了吧!”慕容灼灼不说话,不代表没人站出来;这不,旁边站着的董长陵当即表示不满,起身说道,“此次兵败,慕容将军自是有过,但将前线兵败与大汗病逝扯上关系,是否有些过于牵强了;难道前线打赢了,大汗就能起死回生吗?兵败追究责任是没错,可若是借题发挥,那就太对不起大汗了。”
“董长陵!”老王爷怒气冲冲的指着董长陵说道,“此次兵败,你董长陵也是难辞其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