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的女眷在诉说谈笑,隔壁书房中宁延和三哥宁颂的气氛就显得有些严肃了。
宁延打小就怕宁颂,如今成家也是一样,在外的他是声威万里的定州牧,但是在三个宁颂面前,他还是宁家的老五,宁颂的弟弟。
“朔州之事是你的手笔吧!”宁颂一边翻着宁延书架上的书,一边严肃的说道。
宁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,“若不这样,等不到过年,张彭业的禁卫军就会抵达苍同城,那个时候随便按个罪名,我定州就完蛋了。”
“我不意外你有这样的举措,我只是对王州牧竟然能帮你而感到意外。”宁颂合书说道,“只是这样的手段最多只是拖住禁卫军北上脚步,延缓他们抵达定州时间,驰道修缮虽然日久,但总不至于一年半载,到时候你又该如何是好?”
“三哥不瞒你说,现在我们也正为此事发愁。”宁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仰首盯着天花板沉声道,“禁卫军北上是高昌圣旨,朝廷不发话,张彭业是不会擅自做决定的,可要让高昌下令撤军,难啊!”
宁颂坐在弟弟面前,深思片刻,开口说道,“延儿,此事并非不可解决,如若张彭业与殷都朝廷不是一条心呢?那此事岂不是迎刃而解?”
宁颂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宁延,“不是一条心,三哥你意思是张彭业很有可能反水?”
“这就要看你了,如果能从张彭业身上打开缺口,不仅定州问题能得到解决,对高昌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。”宁颂沉思道。
张彭业是太武政变的功臣,高昌能做在天子之位张彭业有着不小的功劳,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直接做到禁卫军大将军之位的原因,要劝说这样一个人难度堪比登天。
但这似乎又是此局唯一可行的解决之道。
。。。
大奉神英五年冬,张彭业看着漫天雪花无奈感慨,他感慨的并非是因为漫天大雪导致的大军无法北上,而是感慨手中这份来自定州牧宁延的亲笔信。
宁延邀请张彭业来年春天来苍同城作客,信中言辞诚恳,情真意切,让张彭业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他倒不是担心宁延会对自己不利,毕竟现在宁延名义上还是大奉臣子,如此大胆的忤逆之事他还做不出来;他担心的是殷都,当今天子会不会因为自己只身前往苍同城而猜忌自己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