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朱友文手握重兵,万一挥师回京怎么办?”
“哼!朱友文没那个胆子造反!到时候控制皇帝,一纸诏书就能解决朱友文。”
朱友珪的面色依旧阴晴不定,显然内心仍处于极度纠结之中:“舅父,难道非得要采取如此极端手段不可吗?”
李戬紧紧盯着朱友珪,“你认为等朱友文登上皇位后,他会轻易放过你吗?身处这混乱动荡的世道,绝不能心存怜悯和仁慈之心。”
“倘若陛下能够心甘情愿地立你为储,那当然无需诉诸武力,但事到如今,形势逼人,已经容不得我们再有丝毫犹豫退缩了!”
听完这番话,朱友珪深深地吸了口气,然后用力点了点头,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一切全凭舅父作主便是!”
话音刚落,一名侍卫急匆匆进来禀告,“大将军,陛下刚刚连下了两道旨意。”
李戬脸色微变,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什么旨意?”
第一道旨意是重新启用刘知俊,调其镇守曹州,并任命朱友文为开封留守。
第二道旨意是任命朱友珪为相州刺史。
“消息可靠?”
李戬和朱友珪四目相对,两人的神情皆是骤然剧变。
侍卫用力地点了点头,语气笃定地说道:“此事千真万确,传旨宦官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李戬眉头紧蹙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,他挥挥手示意道:“好了,你先退下吧,务必持续留意宫中的一举一动!”
待侍卫离去后,李戬的面色刹那间阴沉下来,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。
朱友珪的脸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可言,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:“这分明就是在为将皇位传给朱友文而提前布局,莫非父皇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企图?”
李戬微微摇头,试图安抚朱友珪的情绪:“应当不至于,我们近期并未采取任何过于激进的举动,况且陛下不久前才派遣我率领军队前往魏州,着手筹备迁都相关事务。”
这番话似乎并未让朱友珪感到安心,他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愁苦之色。
“倘若我前往相州任职,此生恐怕再无登上皇帝宝座的机会了,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在如今这般混乱不堪的世道,被贬谪至地方担任官职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,许多人往往在赴任途中便会被赐予死罪。”
李戬沉默片刻,沉声说道:“不要惊慌,你接旨后正常赴任,开封目前是个是非之地,早日离开为妙。”
朱友珪一愣,“那我哪还有机会争夺皇位啊?”
李戬冷冷一笑,“朱友文目前被任命为开封留守,说明他暂时不会随皇帝前往魏州,等皇帝到了魏州,立储一事就是我们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