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,大明宫。
郑畋一脸恭敬地说道:“陛下,果然如您所料,李克用劝说失败了,耶律阿保机拒绝撤兵,反而骂李克用背信弃义,为了示威,阿保机亲率三万大军攻破了奚王牙帐,逼近檀州燕乐县。”
李侃面露微笑,轻声笑道:“年轻人就是冲动啊,看来他这些年是走得太顺了。”
郑畋笑着附和道:“据说耶律阿保机凡事未卜先知,自称左右有神人护卫,短短几年时间就收服了周边大小部落,几乎没有败绩,年纪轻轻便被推举为汗,有如此成就难免会有些自负,年轻气盛可以理解。”
一旁的王抟轻哼一声,满脸不屑,“这个阿保机不是年轻气盛,而是有些自傲过头了,一个偏居东北的小小契丹也敢与我们叫嚣?”
“现在的大唐可不是十年前了,况且契丹西面有达怛,北面有室韦诸部落,东面有乌罗护部和渤海郡国,这些都是他们的后顾之忧,竟然还敢觊觎我大唐国土。”
李侃嘴角泛起一抹微笑,“呵呵,阿保机越是自负,我们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,既然他如此不识趣,那就让战争来解决一切吧。”
郑畋微微点头,“陛下,您打算任命谁担任主帅呢?”
李侃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:“李克用和刘仁恭之间存在矛盾,谁也不服谁,而李存孝曾经是李克用的养子,因此他们三个人都不太适合担任主帅。”
“传朕旨意,任命钱镠担任征北大元帅,李克用为北路统帅,出兵燕乐,刘仁恭担任中路统帅,进攻渔阳,李存孝担任南路统帅,夺取玉田。”
听到这个安排,郑畋脸上露出困惑之色,“陛下,檀州有刘守光的两万兵马,他们据城坚守应该没有太大问题,为什么要派遣李克用去救援,而不是直接集合兵力夺取蓟州?”
李侃注意到殿内的其他几人也充满好奇,于是笑着解释道:“派遣李克用到燕乐,并不是为了救援,而是想观察他如何应对阿保机,断了他们以后合作的可能,何况夺取蓟州并不需要太多兵力。”
郑畋一脸恍然,随后皱起眉头说道:“原来如此,可是据幽州传回的情报,刘仁恭暗地里招兵买马,虚报士兵数量,想贪墨朝廷的军饷和钱粮辎重,而且还私下里与契丹人接触,这次让他进攻渔阳,恐怕不会尽力。”
李侃笑着摆摆手,“郑公多虑了,在刘仁恭看来,蓟州总归是他的地盘,而且距离幽州这么近,随时威胁着幽州的安全,即便为了自己,他也会主动出击夺回蓟州,何况这次还有朝廷出力,他不会错过这次机会。”
郑畋听后还是有些担忧,“可是刘仁恭私下里做的事情已经有反叛的倾向,陛下就这样放任不理?万一他私下与契丹达成了某种合作,临阵倒戈,我们岂不是很被动?”
李侃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呵呵,郑公放心,对刘仁恭来说,我们目前比契丹更有利用价值,他不会这么快翻脸。”
“如今契丹人势力强大,刘仁恭虽然暗中有所动作,但他深知自己实力有限,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对抗契丹,而我们恰好可以给他这个机会,至于他是否真的会背叛,那要看他如何权衡利弊。”
“可我们就一直这样被他利用?他的胃口会越来越大,岂不是便宜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