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妇许氏,参见皇上……”许氏进来便磕头行礼,半点不敢抬头。
庞昭媛得意道:“许氏,你是谁、你曾经看见什么、听见什么,一一说出来。别怕,有皇上在,没人敢因为你说了真话刁难你!”
许氏这才抬了抬头,回了个“是”字。
“民妇从前是伏家的家生子,跟随我们夫人嫁到长安侯府。民妇的女儿,便是如今的永宁侯夫人翠云了。
“民妇在长安侯府当差时,曾、曾不只一次看到过……皇后娘娘和永宁侯亲密无间,仿若夫妻一般!不过……”许氏大胆回道。
可未等她说完,花萝便啐道:“你胡说!你分明是记恨皇后娘娘赶你出府、又没能讹到那三笔钱,才口出狂言、信口胡诌!
“谁借给你的胆子,让你跑到皇宫来污蔑大魏国母?”
这问题的答案,众人都心知肚明,花萝不过白问一句罢了!
伏鸾似笑非笑道:“本宫花十倍的月钱,竟养出一群白眼狼来!许氏,你没说完是吧?那就继续说下去吧!”
许氏只瞟了一眼元黎,见这大魏皇帝沉了俊脸,便赶忙继续低头说道:“若说皇后娘娘与永宁侯苟且,那倒也没有……”
“既然没有苟且,又何来‘亲密无间’?可见你这刁妇说谎!”花萝仍旧啐道。
“民妇不敢说谎!在我们姑奶奶——就是皇后娘娘——还在豆蔻年华时,永宁侯就对她垂涎欲滴。后来姑奶奶嫁进东宫当了太子妃,他才收敛些。
“可谁知姑奶奶与废太子和离、又不当太子妃了!永宁侯便动了心思,几次三番想、想强占我们姑奶奶,出入姑奶奶的闺房像进自己家似的,一点都不避讳!
“他不是在马车上、就是在游船里,甚至好几次光天化日在院子里就压在她身上……”说到这里,许氏忙不迭地打了自己的嘴,“这话我这老婆子说出来都嫌脏呢!
“侯爷不只对皇后娘娘这样,我那二八年华的闺女,也是这样被他占了身子、因奸成孕,没了法子才嫁给他!皇后娘娘也是被侯爷欺负的那一个,还请皇上……别怪她呢!”
众人听了这话,无不大吃一惊,连元黎都望着伏鸾。
纵然她是被强迫的、纵然这些事都发生在她进宫前、纵然伏渊只是养子与她并无血缘关系;可许氏的祸心,昭然若揭!
先不论大魏和皇上能否接受一个被侵犯的国母,光“与大哥有染”这条,足以把她推落至万劫不复的境地!
伏鸾冷笑道:“你这婆子倒是嘴乖,看起来句句为我辩驳,还让皇上‘别怪我’;可实际上你的话无不在坐实我与我大哥的‘私情’,毒得很呢!
“本宫且问你,这些腌臜事,是你亲眼看到的呢,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呢?”
许氏悄悄抬眼望着庞昭媛,庞昭媛连忙给她递了个眼色,她这才说道:“自、自然是民妇亲眼所见!”
伏鸾大怒道:“哼,好一个‘亲眼所见’!你在我家时,不过是在乡下看屋子的三等仆妇,因着去年你夫君阿松的事才到了长安侯府,一大家子住在二门外的屋子里。
“本宫倒是要请教你一番,你连后院都没进过,是如何‘亲眼所见’那些腌臜事?在哪年哪月哪日见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