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地盯紧了北定墨,冷冷道:
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“大概知道你正在骗一个失忆的女子,然后打算在另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同她相守,而你们之所以不能在大越相守,是因为......”
北定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眼神里有戏谑有算计,看着林深紧张的样子,一字一句道:
“她是你嫂嫂......”
“而你们的关系在大越不容,甚至也不被你嫂嫂所接受。”
“但没想到,幸福来得这么突然,她竟然失忆了?多么美丽的巧合啊,你自此便给了她一个身份,一个能同你在一起的身份,你们便堂而皇之地相爱了。”
北定墨说完,屋内气息倏地冷了起来,林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,他看着北定墨的眼里有杀意。
良久,他低沉着声音,听不出情绪:
“所以,你想做什么?”
北定墨有一瞬间被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人的气场唬住了,见他这么发问,以为他要妥协了,愉悦道:
“你,若是成为了北定家族的人,你同她在大越的过往,便会永远埋藏,甚至我可以让其他人无法知晓此事,你应该知道,我北定家族做这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。”
林深抬眸,眼中淬着寒冰,盯着北定墨看了片刻,转身便离开了。
北定墨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,怔了一下,脱口而出:
“林深,你就这么离开,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吗?”
林深侧目:“我得承认,在北延这方面,你们确实比大越开放许多,小叔和寡嫂的关系是被允许的不是吗?”
北定墨一愣,是啊,在北延他们这关系算不得禁忌,他刚才只是按照大越的习俗来威胁他,却忘了北延对这种事情宽容许多。
林深继续道:
“况且,我在乎的从来不是外人的眼光,我在乎的只有她。即使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,那又如何?只要她不离开我,打我,骂我,甚至要杀了我,我都甘之如饴。
我相信,随着时间的流逝,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,她一定能看到我的真心,即使希望渺茫,我也总有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打动她的心,让她接受我。”
“但是,她若是知道,我作为大越人却成为了北延的走狗,她定然对我是极失望的,定然不会再原谅我,我同她才是真正的再没有了机会。”
说完,林深头也不回地走了,推开门的瞬间,他突然停下,回头看了眼面色难堪的北定墨,沉声说道:
“北定墨,不论我的君主是贤君还是昏君,不论我同我的君主之间的关系是亲昵还是疏远,那都是我们大越内部的事情,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些,两国交往想要长久,如此不得体的话还是少说为妙。
而我林深,即使是即刻死去,也只会以大越人的身份死去,我不会是你北定家族的人,也不会是其他家族的人,我只代表大越。”
说完,他推开门,离开了书房,在离开书房的刹那,脸色便沉了下来,运力加快的脚程,匆忙往宴会厅走去。
身后的北定墨大手一挥,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,想到林深的话,重重地拍了一掌在桌子上,嘴里谩骂道:
“不知好歹的大越人!竟然敢对我说教!”
随即眼神闪过一抹狠辣:
“哼,你同你的那位过了今日,也没机会再在一起了,你就等着看自己爱的人成为别人的妻子,我要让你真正体会什么叫爱而不得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