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她不自觉地又揉搓起了手指,林深视线落到了她思考时习惯性揉搓的指头上,伸出手直接覆盖住,低头柔声问道:
“可是想说那谭覃中蛊之事?”
黄梨花本来被林深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怔,下一刻听到他的话,震惊地抬头,喃喃道:
“你怎么知道?”
这时,黄梨花才知道,原来林深早就暗中派人跟踪谭覃,今日若不是她路过将他送往医馆,他的人一直在暗处,也会出来送他去医馆。
而谭覃就是之前举报市易司私下收油水钱的人,她之所以能在酒楼看到林深,也是因为他的提点。
林深同她说了之后,黄梨花沉默了许久,缓缓道了声:
“他们是同一个人下的蛊吗?”
这个他们,黄梨花不用解释,林深也明白,一个是他大哥林昙,一个是谭覃。
林深没有说话,黄梨花却明白了,他不愿多说,她也不多问,只问了句:
“你会抓住那人的,对吗?”
“我会。”
“那就行了。”
说完,她便准备离开,走到了门口,林深的声音传来:
“嫂嫂,你心中可有其他想法?”
黄梨花开门的手顿在原地,垂眸敛眉,淡淡回了声:
“没有。”
林深看着她开门离开,视线直到门被关上后才收回,手上的拳头微微攥紧。
......
阴暗的地牢内。
一名狱卒拎着食盒走到王主事的牢房门口,将饭菜端了进去,那主事见是这个狱卒,拿过饭菜,看了眼,生气道:
“怎么都是这种货色的菜,上面的人没让你好好关照我吗?”
狱卒眸光泛着微光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
“交代了,说是让我好好,关照您。这才是您的菜。”
说完在食盒底下抽出一盒糖醋排骨,王主事两眼放光。
入狱的这段时日,每日都是青菜白饭,已经许久不见油荤了。
而且那寒棱真他妈折磨人,日日都对他用刑,他只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,来减轻刑罚;
反正那玩意只要没说出来,他就能有活着出去的一天。
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他断不可能说出去的,死都不可能。
突然,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,他捂住脖子,指着面前的狱卒,声音零碎道:
“你,你们,你们怎么敢......”
“大人说,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。”
说完,起身将那糖醋排骨收起,拎着食盒便离开了牢房,身后是口吐鲜血,两眼大睁,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王主事,看起来已经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