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挑起帘子，小男孩走进去跪下，将帆布包放在身前。
他前方坐着个美人，乌发高高盘起，轮廓清晰的菱形脸上，一双吊梢眼摄人心魄。
女人侧卧在榻上，华贵的衣摆铺满了明黄色软垫。
她后方的墙上挂满了干瘪的人头，最醒目的位置是一个年轻的武士。
武士闭着眼睛，仿佛在安详地沉睡。
“别嚷嚷！”女人严厉地说。
男孩惊讶地抬起头，女人却立刻换了语气。
“这不怪你。”她温和地安慰道，好像换了副性格，“我都知道了，好孩子。”
男孩将帆布包递给她，女人的目光在接触到两件狐裘的瞬间变得有些复杂。
这眼神怨毒而愤怒，可是愤怒之下，无法抑制的高兴和欣喜一闪而过。
狐仙凑上前，轻轻地嗅嗅。
“我见到那只诡异了。”
男孩冰冷道：“一只年轻的男诡。他把这东西扔出来，说要取得狐仙的原谅。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，他杀死了七只狐狸。”狐仙点点头，“狐仙无所不知。”
“他就是挑衅！”男孩说，“我们唱了你传音教我们的歌——”
狐仙竖起一根手指，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。
她的手像爪子那样扒拉着狐裘，很快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圆片。
圆片旁边，还有一只更小的小硬块。
狐仙低头看过去，黑色的硬块上，小红点忽明忽暗。
她咯咯笑起来，丝毫不掩饰自己嘲讽的神态。
“他明显是在挑衅！”男孩愤怒地说，“什么原谅！他分明就毫无悔意！”
“可不是？”狐仙眯起眼睛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。
男孩的眉心皱成川字，两只眼睛几乎要成两道竖线。
他刚要开口，熟悉的传音却响彻他的大脑，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“听我说。”
这声音和狐仙悦耳的声线不同，有些过分尖锐了，音调也怪里怪气的。
“这家伙在狐裘里装了窃听器和定位设备。”
男孩浑浊的眼睛里，愤怒开始燃烧。
“你说得没错。这是挑衅。”尖锐的声音说道，“他们甚至还装了定位装置。所以——安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