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安德烈僵硬怪异的夸张笑脸,宋均真诚无比地说出了总结语:“我觉得这波我们赢麻了,真的。”
安德烈认真听完这通篇漏洞的解释,向后仰靠在神像上兀自笑了一会儿。
“亲爱的,”他假惺惺地擦了擦眼眶周围,像是在擦掉笑出来的眼泪,“你告诉我,我们赢麻了的这波,是消灭掉了人类的中产阶级还是上流社会?还是那些虚伪无聊的垃圾政客?”
他学着宋均的样子,长叹一声,造作地蹙起眉尖:“怎么办?我好气哦。”
安德烈跳下来走到台阶下,撕掉异无双的头,挖掉眼珠子嚼了,又动作优雅地掀开头盖骨。
地上那具无头尸体猛地坐起来,两爪惊慌失措地在空气中乱抓一气。
“有时候不是我不爱吃别的地方,”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金属咖啡勺,怀里抱着那颗头,慢条斯理地挖搅着,“而是某些诡异的肉实在不太行。比如这个家伙,就只有脑子和诡心勉强可以入口。”
搅和烂了,他端起异无双的半个脑壳,仰头喝下去一半。
“哎呀,新贵。”安德烈抬起袖子抹干净嘴巴,又重新坐回神像下,“你刚刚说——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?”
“是。”宋均说。
异无双看样子完全清醒了,他正颤巍巍地在地上爬,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头颅。
这家伙似乎不用眼睛也能看到,他哆哆嗦嗦地想要爬过来,但不敢。
安德烈玩味地歪了歪头,把手上几乎空掉的头颅往异无双的方向一抛。
异无双有所感应似的将头接住,手忙脚乱地把它装回脖子上,也不管眼球和脑子已经缺损,凄厉地喊道:“饶命!饶命!不关我事,钱、钱不在我这里!”
安德烈的嘴角快扯上耳朵根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,挤出一副略显粘腻的斯文声音。
“可以啦,异无双先生。您毕竟是暗夜亲封的人物,接受过祂的洗涤。对于您的工作,祂可支持得很。”
安德烈将两条腿收上神像底座,盘起来,脸上的笑容越发怪异:“暗夜一向宽宏大量。
这件事情您有错,大半个脑子和两个眼球,已经是最轻、最轻的惩罚了哦。”
异无双砰砰开始磕头,所剩不多的脑浆又晃荡出来一小半,看得宋均都替他觉得可惜。
安德烈则安然地享受着这样的大礼。
他扭过头对着宋均,一手支起下巴,一手打了个响指,表情中透着森然和戏谑。
“亲爱的,你窃取了暗夜的财富,暗夜觉得有点可惜。你知道的,”安德烈造作地叹息一声,“你每一次钻漏洞、每一次挑衅祂的权威,祂都知道。祂给予你荣耀,如此宽宏,你却依旧不知好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