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眼硕大的眼睛快挤没了,一副怕到极致的样子,一点点往外面的大门口蹭。
妈的谁懂啊。
老魔头得罪强敌还嚣张开大门,是不拿他的阴寿当阴寿啊。
如果不开,他就要以另一种方式悲壮死去,他进退双亡,真的惨啊。
干尸恐惧地注视着独眼拉闸的动作,随着大门发出沉重的摩擦轰响,他干瘪的脸皱成一团,两滴油顺着褶皱往下流淌。
宋均撕开一袋300g大包装橘子蜜饯,饶有兴致地看着大门外的夜色流淌进来。
江昭带着两个人凑过来,把吊锅火盆在他旁边支上。
“来来,老大。你看地上这个肢体它动来动去的,我们来帮你煮一下。”
可以,这哥们太可以了。
宋均欣赏地看他一眼:“不错。”
蛞蝓带着无面匆匆赶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几个低级雇员嘻嘻哈哈地往一口沸腾的锅里扔还在乱动的肢体,那不让诡异省心的魔头吃着奇怪的食物,笑眯眯地指挥独眼把隔壁加工场主管的头浸到盆里去。
无面觉得诡心都要骤停了。
他踩着高跟鞋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脸已经僵得像石头了。
“大哥,这样不,不太行吧?”
“砧板压上。”宋均看着独眼做完最后一步,这才扭头看向无面:“啊?你说什么?”
……
“你说什么?”
屋子里没有开灯。
茶几上的黄铜烛台上,一朵幽绿鬼火忽明忽灭,勉强照出男诡灰白瘦削的半张脸。
浑黄的眼白上,深灰色瞳孔向外扩散,是肮脏黄昏里蔓延的雾霾。
诡异慌忙低下头,只敢看脏兮兮的地毯。
“腐烂兄弟还没回来。我……”
别墅里温度骤降。
诡异立刻垂下头上那对飞蛾触角,嗡嗡振鸣道:“我去检查了几条流水线,他们没有送来任何肉畜。”
它等了一会儿,没有等到男诡的一丝回应。
“要,要不……”诡异硬着头皮,试探道:“我们就等明天……?他们只申请延期一天……”
后面的话没有说完,诡异的腔调一转,尖利地惨叫起来。
男鬼从沙发上站起来,一手拿一把尖刀,一手提着一颗断口处切割整齐的虫子脑袋。
虫子的口器惊恐地一张一合,哀求道:“春华先生……”
春华随手将那颗头丢进鱼缸,和里面一堆滑溜溜的脑子浸泡在一块儿。
“你知道我们这里是怎么回事。”春华对着那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,冷冷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