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德斯的金色耳机掉落在地上，那只小小的应急灯被炸碎了，下水道里，一片漆黑。
“可以说话了。”宋均把语速放得很快，分了点神，盯着桑德斯的复活进度。
“我需要一个办法，直接省掉桑德斯路上的时间，让他尽快进入王宫里。”
覆面吞了吞口水，看着宋均的眼神已经带上了畏惧。
“有一个。”他说，“可是您……您能不能告诉我，您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冥民银行内。
办公室里，响起宋均冷静的解释声。
“当然是给他造一个梦，让他主动告诉我诡心的位置。”
“地点选在王宫，只是为了给他设置一个陷阱。”
西巳瘫倒在沙发上，换了块新的手帕。
“吓死我了……唉哟……真是吓死我了……”
几只诡异多少都看出了宋均的意图，但是脸上的表情全部一言难尽。
“他这是要玩把大的。”A先生抽了一下嘴角，想笑，但笑不出来。
“他是要跟桑德斯摩根玩梦境？”
“闭嘴！！”西巳疯癫地喊道，“靠山要是倒了，都怪你这个乌鸦嘴！”
开玩笑。
除了宋总，谁还能给他们这么多好处？
宋总在，四万亿在，纸人在，他们随便捞。
宋总要是湮灭，钱，东西，权力，全部都会被暗夜收回！
那待遇，跟现在的神仙日子相比……
场面一度沉寂，几只诡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表情都很复杂。
“这是越玩越大了。”危险皱着眉毛，“没关系，也不是没有可能获胜。至少他在王宫，而桑德斯摩根在第三层梦境里。被发现的话，还可以逃命……”
“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？”伪长生垮着脸，“逃命？他能逃出王国？”
危险沉默了。
A先生焦虑地放大了放映室的那格画面。
画面里，宋均盯着荧幕，覆面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着什么。
桑德斯的那些碎片快要重组完成了。
那对玻璃石似的眼球莹莹地亮着，宋均能够隐约地看到一个人形轮廓。
那双眼睛迅速地锁定了一个方向。
模糊的人形轮廓弯下腰去，捡起了一小块玻璃碎片。
玻璃上还沾染着粘稠的保鲜液，滴落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桑德斯循着痕迹继续寻找，当他看见与保鲜液混在一起的一小团黑灰时，轻轻地笑出了声。
覆面紧张地问道：“现在？”
他手里捏着一张纸，是宋均给他的广播稿件以及语气指南。
“对，”宋均说，“现在。”
下一秒，熟悉的“叮”声响彻下水道。
黑暗中，桑德斯的脸色很明显不太好看。
令他厌恶的声音高高在上地发言，还是一样无聊的开头。
“恭喜！”
“恭喜桑德斯摩根赢得游戏。”
覆面看着发言稿上的指示，皱起了眉头。
“某位新贵已经湮灭。”
“按照游戏规则，他的所有权限、职务以及财产，应由桑德斯摩根继承。”
“但是，考虑到桑德斯摩根食用暗夜之子，倒反天罡，暗夜决定对以上规则进行修改调整。”
桑德斯的脸上阴云密布，那双幽亮的眼睛里，杀意一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