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清军的红夷大炮数量,也是天下各方势力中最多的,如今这个时空才因为朱树人的蝴蝶效应,变得大炮数量不如朱树人军多。
所以,再指望专屠无甲轻甲的小铅珠铁渣喷子大显神威,那是不可能的。对付清军骑兵,必须强调弹丸的单发破甲伤害和射程,走回传统前装高膛压燧发枪的老路。
好在朱树人眼界开阔,这个科技树虽然此前没怎么点,但他至少不会重复闭门造车,有同时代最先进的同类武器为基底,继续往上打磨,
再用上大冶铁厂最新最精良的钢铁材料、再加上一点现代的标准化思维,方以智和宋应星在大半年的努力后,大致造出了类似于后世法国18世纪沙勒维尔系列前装燧发枪水平的枪械——
也别觉得这些武器有多高大上,只要材料科技上去了,标准化程度上去了,再砸钱砸资源,以1630年代燧发枪为基础,开发出沙勒维尔步枪并不是多难的事情。
历史上法国人的沙勒维尔步枪系列(有些音译叫夏维尔,一个东西,这个系列一直用到拿破仑战争前期),也算是非常经典了,首款诞生于1717年,后世就称为1717型,比明末西方最先进的火枪,也就多领先了八十年而已。在工业歌命出现之前,八十年根本不算久,科技进步也不明显。
不过1717型沙勒维尔,还没实现标准化的思维,所有的枪械连尺寸长短、口径都无法精确统一。真正实现标准化的,已经是1728年第二版的改进型。
而朱树人有现代思维,对于标准化、后勤简化当然是非常重视的,加上他在大冶铁厂这几年,基础打得好,所以方以智搞出来的初代版本,就已经全面超越了法国1728款沙勒维尔的水平。
另外,朱树人军此前在研发喷子那些年里,积攒下的火枪配件技术,都是可以无缝衔接移植到新式前装步枪上的,比如刺刀之类。
法国人历史上在1728型沙勒维尔上,依然用插进枪管的刺刀,朱树人军却几年前就改用套箍式刺刀了,可以确保上刺刀后不影响继续开枪。法国人却要在1756-1763年的欧洲七年战争中吃了亏,才开始改用套箍式刺刀。
另外,法国人的前装火枪,一直是把压紧火药的枪管通条,用扣环的式样固定在枪管以下部位,每次装火药后压紧,最后一下都要把通条重新从枪管下面的两个固定小孔里穿回去,下次装填又要拔出来,比宝剑入鞘出鞘还麻烦,慌乱中还容易瞄不准捅到手。
朱树人这边,因为有更好的弹性钢材,方以智直接设计了一个卡槽式的通条固定器,用完后直接往卡槽里一卡,比小孔固定能多节约三四秒取放时间,也算加速了装填。
总的来说,在新的大战来临前,大冶兵工厂总算是造出了一款水平全面介于沙勒维尔1728款与1763款性能之间的新式燧发枪,而其中用到的钢材,甚至比法国1763年的还好,枪管通条等小结构优化也比沙勒维尔1763还好。
或许等这款新式武器大规模上战场、经过实战检验、总结经验后,朱树人军也能造出所有方面都全面超越沙勒维尔1763款的步枪,那样他的火枪兵就彻底达到了拿破仑战争开战初期的科技水平了。
有了标准化的、划时代的新式武器,自然也不能再用原来的鸟铳鲁密铳斑鸠铳之类杂牌名了,朱树人直接就把这种新式步枪取名为武昌造,当然在更多第一批被发到新式步枪的将士们口中,他们更喜欢把这种武器称为“国姓造”。
这些武器在研制的过程中,就有一边小批量试产、测试性能、磨合使用战术,所以从五月份朱树人出兵南下之前,第一批就投产了。
当时产量很小,每个月才造一两百根,边造边优化,到朱树人八月份回来、安顿好部队,已经生产了四个月左右,“武昌造”累计有了大约两千杆的存量。
相比于朱树人经营了三年的武昌府军工产能,每月数百根的速度实在是算慢的,因为原来造鲁密铳和改良鸟铳的时候,当地军工厂已经能达到每月两千以上的速度,今年按说该提速到月产三千,哪怕是生产后装双管枪,也能有每月一千多杆。
所以,按照这个潜力曲线继续挖掘,朱树人相信,此后大冶兵工厂很快就能达到新式武昌造月产一千以上的速度,明年甚至可以扩产到两千。
如果算到崇祯十七年底,朱树人大约能拿出五千杆武昌造,到明年也就是朱常汸继位元年年底,武昌造总量能超过两万杆。
只要给他时间继续种田,专注于南方富庶之地发展军力,积蓄够了力量就可以反推。
对于眼下的明朝政权来说,只要守住跟历史上南宋一样的防线,清人自己就会渐渐崩盘。
】
因为明末的北方财政一直是入不敷出的,哪怕没有崇祯的搜刮,光靠连续天灾和贼寇杀戮破坏,北方经济都没法自我维持。
历史上,清朝要到顺治八年之后,才算是在北方实现了收支平衡(不算北京城,北京城还是要靠南方财政输送养活的,只是说除了京城以外,其他各省可以自己养自己)
就算如今崇祯死前挣扎少了一点,死得痛快了点,清人也不可能在顺治五年、六年之前实现自给自足,他们唯一的希望是速速南下抢有余粮的地区,抢不到就得自爆。
对朱树人而言,顶住前几波,后面敌人就会越来越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