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亦是他生命中的过客,只不过她的出现,让他平静已久的心泛起浅浅的涟漪。
他放任这层涟漪悠悠地荡漾,直到越来越淡,越来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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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缇回到苏府时,已是下午。
夏日的日头斜斜地挂在西边天空上,明晃晃的午后阳光照在大地上,地面的热气升起来,炙热难熬。
“五小姐,您昨日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啊,老爷和夫人请您去祠堂呢。”
管家等在府门,皮笑肉不笑道。
他在府门等了有些时候了,虽一直在背阴处坐着,可还是防不住扑人的热气。
他心里存了一会就能看到好戏的心思,一张红脸上透出热和兴奋来。
苏晚缇想到了,她那个亲生父亲昨日去应酬,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府,昨天发生的事,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。
必是今日到了礼部,听了同僚的议论和奚落,他才知道昨日之事。
前世便是如此。
父亲气急,让她在祠堂受家法,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十棍子,又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,不得外出,然后告诉她,过些日子,风声淡了,他就派人送她去外省,投奔外省的亲戚,再不许回京。
这一世,苏晚缇不会去外省的,不过,她会先假意应承下来。
这一世,她也不想挨打。
其实,她心里觉得,这顿打是她该受的,毕竟是她自己眼瞎,轻信了他人的甜言蜜语,害了自己的名声,进而害了自己的性命……
但是,前世她付出了一条命的代价啊!
再说了,这一世她还要练剑呢,她不能挨打。
至于怎么躲过这顿打,她已经想好了办法。
思绪蹁跹间,苏晚缇等人就到了祠堂。
“五小姐,请吧。”管家挑眉,做了一个手势。
苏晚缇面无表情,踏进祠堂。
“孽畜,是谁教你做出这种事的?以死相逼,攀诬相府嫡长子?你是疯了吗?做出这种荒唐疯癫之举?你做事之前有考虑过我们苏家的名声和未来吗?”
苏父的咆哮在苏晚缇头顶炸开,他怒火中烧,愤怒的声音竟将房梁上的灰震得簌簌落下。
他骂着苏晚缇,犹不解气,又将手上的茶盏猛然砸过去。
苏晚缇未抬眸,只轻巧一躲,茶盏在足下崩裂,开出一朵炙热的冒着白气的水花。
她抿着唇,神色淡淡,也未说什么,直接跪了下去,垂着头,让人看不清颜色。
这事她无从申辩,确实是她犯的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