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撇疤子那伙人一走,郑秋海自然回来了。郑秋海知道这是演戏给三撇疤子那伙人看。根本不用去筹银子。走形势、走一走过堂而已——只要古精灵能够脱离危险足矣。
郑秋海一回来,钱先多立即走到门外看了看。看到馆驿没有闲杂人员,又看了看隔壁的房间,没有看到有人在内,小声对大家说:“诸位,今天之事,来得突然。我们这是临时演了一出戏、给三撇疤子等人看。还好三撇疤子等人没有看出破绽。让我们透了一口气。如果三撇疤子等人知道我们是一起的,必然兴师问罪。还有,肖三兴等人去景德镇被抓的事儿。看样子,三撇疤子等人,并不知情。俗话说,夜长梦多。若是时间过长了,三撇疤子这边的人知道了肖三兴等人、被官府擒获,势必对我们痛下杀手。虽然我方人数与之相当,但对方老练、又心狠手辣。而我方除我与三撇疤子能势均力敌,你们仨,都是弱弱之辈。如何能敌得过他们?一交手,我们自然不敌。甚至有死伤,后果更是不堪设想。知己知彼、百战不殆。诸位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;得想办法智取。”古精灵说:“到景德镇去搬官兵,恐怕远水解不了近渴。官兵来了万年没有,我们也不知道。自称何玉虎者是个傻子,看上去有些力气,但作不了指望。犯了傻劲,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”听到这里,钱先多问道:“郑仁兄,何玉虎是怎么来的?”郑秋海说:“是一位拄着拄手杖的老者,找你们时叫来的。”钱先多说:“你可认识那老者?”郑秋海说:“不认识。他是过路的路人。”钱先多说:“我与徐四强也是听到那位拄着拄手杖的老者,说我们同伴中的一位姑娘被人抢去了,才追在后面。见到你与那位自称何玉虎的傻子。”古精灵说:“何玉虎?会不会与我们要找的何玉刚有关系?两者都姓何,又一者叫何玉虎、一者叫何玉刚,不会是亲兄弟吧!”徐四强说:“有可能。要不然,我们回头去找一找看。”钱先多说:“徐贤弟难得开口说一句话,是不是放下了心事?”徐四强说:“我一直惦记着万英,我的心结像一扇门一样,只有她来打开,装不下别人。”钱先多说:“贤弟一片痴情,必然感动万英。至于万英那边,等回头再作计较。现今,我们赶快去找何玉虎者。看看他能否牵出何玉刚?再又找到那位受过伤的青年男子。如果他们愿意帮忙,我们又多了几个帮手。”听了此话,大家点了点头。正想出门去寻找时,古精灵说:“天快黑了,来回又十几里路程,恐怕晚了不方便寻找。”徐四强、钱先多二人,看了看天色,说:“不晚,我们跑一程可到了。”古精灵说:“我一个女孩子家,自小裹脚,如何跑得动?”徐四强说:“要不,你夫妻二人留在馆驿洞房花烛,我与钱先多去去就来。”古精灵听言,说:“徐兄说得哪里话?我们根本不是夫妻。”钱先多说:“不是,哪是什么?郑秋海媳妇都叫了你好几回,又有三撇疤子与熊友友看到你们拜天地。话不要多说了,我们得赶紧走。晚了天黑了,看不清楚,迷失方向,回不来了。”古精灵听言,没有追究,说:“快去快去。”于是,钱先多、徐四强二人,去了寻找叫何玉虎者。
二人一路小跑来到了那棵樟树底下,突然听到鼾声如雷。钱先多、徐四强二人抬头一看,就见到自称何玉虎者,抱着扁担坐在樟树上的一个树杈处睡觉。
坐的那个树杈,离地有一丈多高。钱先多、徐四强二人够不着,不约而同的喊道:“何玉虎,何玉虎,下来,快下来……”喊了几遍,依然是无动于衷。钱先多找来一根枯树枝,站在下面往上面一边轻轻的抽打何玉虎的脚,一边叫道:“快醒醒,快醒醒……”叫着、抽着,有十几下,何玉虎才醒过来。一醒过来,何玉虎抱着扁担的手一松,那条扁担直线下落。顺着扁担往下一看,何玉虎自然看到了扁担被钱先多接在手中。何玉虎看了看钱先多,又看了看徐四强,说: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是不是采购姑娘的那两个人……”钱先多说:“正是。”何玉虎说:“你们来此做什?扁担还给我。”钱先多说:“你下来再还给你。何玉虎,你可认识何玉刚?”何玉虎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,一边从树上爬下来。至于说了什么?徐四强、钱先多二人没有听清楚。
下到地上,何玉虎接过扁担说:“认识何玉刚做什?他又不是姑娘,你们也要采购他吗?”钱先多说:“不不不,何玉虎,我们来的目的,只是找何玉刚;听说何玉刚救了一位被打伤的男子。我们正是来找那位被打伤的男子。”何玉虎说:“你们来得好。那位被打伤的男子,把我们哥俩吃穷了。到我们家吃饭、拉屎,都要侍候。这不,出来打柴卖钱,正是为了他。你们找他,是不是要把他领走?”
傻子心眼实,说话不会骗人,又不会拐弯抹角。听了何玉虎的话,徐四强说:“当然会把他领走,你可愿意带路?”何玉虎巴不得赶快领走那男子,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:“愿意。只是我打的柴火,还放在附近的丛林之中。我可不可以担着柴火带路?”徐四强说:“这不需要问,赶快去担得柴火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