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登科领着柳曼几人穿过小院,进到后大殿。
后大殿与前大殿一样,除供奉了一些佛像,空间也蛮大。樊登科命人搬来了沙发,茶几,使这里变成了一个幽静的会客室。
“几位小姐,请坐!”樊登科邀请大家入坐。
柳曼她们坐下后,就有勤务兵端上了茶点。
樊登科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:“柳小姐,说说,你此次到正阳关来所为何事?”
柳曼见这樊登科已非津浦线上的樊登科了,说话、做事多了几份深沉,让人一下子摸不到命脉了。
比如说他在电话里对田罕说的话,听着明显的带有惊疑与不满!
不错,她曾经两次被李品仙委以重任。最后一次因为将影子队连根拔掉,仅川口美惠子和山田凉介侥幸逃往淮南去了。由此她被李品仙擢升为中校。
但是她是新四军,是新四军独立团的人,恐怕樊登科不可能不知道。她最后与唐明友和陈布林的不辞而别,恐怕第一时间就由唐明友和陈布林汇报给李品仙了。
还有,当田罕与樊登科通过电话,田罕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特别是樊登科让他亲自送自己到旅部,田罕的态度明显大变,他甚至连车都不愿意下了。
现在见樊登科直截了当地问,她也就毫无隐晦地回答:
“樊旅长,此次我新四军独立团遭日军佐佐木旅团围剿,本想将后勤机关和卫生队转移至寿西南,却遭到了贵部华西昆中校的拒绝。我想问一下,新四军和桂军算不算友军耶?”
“噢,原来柳小姐是为此事而来呀!”樊登科毫不惊讶,仿佛他早就知道此事一样。
“不瞒柳小姐您啦,我军也处在高度备战之中。近些时日来,日军的侦察机频频对我的防区实施侦察。有迹象表明,日军有可能第二次发动对寿县和正阳关的进攻。所以,我们也感到紧张,怎么会答应贵军的请求呐!如果因为我们保护不力致使贵军受损失,我们又怎么对你们交待呢?”
这明显地是托辞!日军进攻寿县和正阳关,怎么会危及寿西南?
退一步讲,就算真的危及寿西南,新四军的后勤机关和卫生队也会想法及时撤走。
柳曼想,从樊登科这些话中也可看出,原本非常实诚的樊登科,现在也变得虚伪起来了。
所以,柳曼就犀利地指出:“原来樊长官是为新四军后勤机关和卫生队的安全考虑的呀!那还得谢谢啰!”
樊登科自然听出了柳曼的弦外之音,却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。他厚着脸皮说:“‘谢’字不敢当!只要你们能够理解就可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