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你干嘛!”抱着糯米团子的黑凌一下没站稳,顺带被推的向后踉跄了几步。
“要你们滚,没听见吗?一副穷酸样,没钱来什么赌场,快走快走!”
“这位小哥,你让他们走便是了,莫要动手。”中年书生拉了拉伙计的衣角,示意对方不要动粗,继而又转头看向糯米团子:
“小妹妹,这里确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你还是快些回家吧。叔叔这里还有一点碎银子,你先拿着,买些吃的。”
中年书生猜测奶娃娃是家道中落,家里缺衣少食,因为没有吃的,所以奶娃娃才被迫上街“卖画”。
“拿了银子就快滚,别在这里碍眼。”
“滚啊,快滚啊——”
伙计扒开书生的手,继续不怕死地去推糯米团子和黑凌。
想他黑凌好歹也是无稽门的人,何曾受过这等屈辱,被区区一个伙计撵着走,这要是传出去,日后哪还有脸在江湖上行走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一直在扬武扬威的伙计突然呈抛物线式“飞”了起来,之后整个人撞到墙上,闷哼一声后吐出一口老血。
虽然动静有点大,但赌客们稍稍看了一眼后又继续该干嘛干嘛,赌场嘛,打打闹闹才正常。
“何人在此喧哗?”
一声饱含威仪的老者声音自堂内响起,身着墨色缎袍的鎏金坊老板商冉站在二楼扶梯处,神色不明地看着楼下的肇事者,而身后的两名壮汉已是木槌在握,准备随时和黑凌开战。
“我无意与人为敌,只因伙计出言不逊、咄咄逼人,故而出手教训一二。”黑凌虽是无稽门的人,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,万一坏了无稽门在江湖上的名声,他也不好收场。
“商老板,这个小娃娃想参赌却没有银子,不知从哪弄来张破画,非说是垚滨先生的真迹,在下原本好心买她的画,想给她一点银两救急,但这两人竟说赌坊做黑心买卖,小伙计是因为看不惯二人污蔑赌坊,才会出言不逊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多谢庄二爷了。”
商老板听了庄二爷的话,越发觉得黑凌就是在故意找茬,对着身后之后就是一个眼神。
“他们,坏银,合伙骗人。”
奶娃娃此时已将扇画收好,虽然大战一触即发,但她完全没当回事,竟然还一蹦一跳地走到台阶口,指着庄二爷和地上的伙计对商老板眨眼睛。
“你胡说,我是店里的老伙计了,二爷也是店里的熟客,我们怎么会合伙骗人呢!你休要胡言乱语!”
“你个小娃娃,明明是你拿着垚滨先生的假画骗人在先,如今反倒冤枉起好人了,真是岂有此理!”
“既然你说我们合伙骗人,那你倒是说说,我们是如何骗人了?”
庄二爷之所以如此自信,是因为他的作弊方式和其他人的手法不太一样,有问题的不是骰子,而是摇骰子的人。
“骰子,磁石,摇摇。”糯米团子也不争辩,指着伙计手里的竹筒,作势摇了两下。
商老板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,一听到“磁石”二字,立马明白了“合伙”是怎么一回事。手腕一转,原先对准黑凌的打手立即把木槌转向倒地的伙计,“你是自己说,还是我让你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