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宾席这边议论纷纷,女宾那边也已经听说了这边的动静,那些小姐夫人们不方便到这里来观瞻,纷纷派了自己的丫鬟到垂花门处看热闹。
谢承安羞得脸颊通红,他不敢说钱不是他欠下的,怕对方生气了再说出更加难听的话,又没办法承认是他欠的,甚至连问一句什么情况都不敢。
一时只得说道,“几位大哥也看到了,府里正在举办宴会,还请到门房说话,莫扰了客人的兴致。”
“还说什么,该说的都说了,拿钱,我们走人。”汉子眉头一拧,竟是软硬不吃。
钱氏虽然看到这些凶悍的男人心中害怕,但还是走了过来,试图给几人讲一下理,“几位大哥,不管说什么都到门房去吧,什么事情都好商量。”
“三百两银子,一分都不能少,现在就解决,哪那么多废话。”汉子显然根本就没有想过息事宁人。
谢承安已经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还未来得及跟母亲解释,他的上司翰林院大学士林正锋率先看不下去了,一脸阴沉的一甩袖子第一个离席。
紧接着又有几位看中官风、人品的官员也不愿与谢承安这样的人为伍,陆续的离开了,捎带着他们的家眷也紧跟着离开。
留下的基本上就剩下那些看热闹的人了,南山先生也面色不虞的走到了谢承安的身边,开口说道,“谢司史,今日的所作所为,还真的是让老夫刮目相看。哼……”
接着他根本就不听谢承安的解释,也带着小厮离开了谢府。
关键是,谢承安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,尤其身边还站着几位一脸横肉的汉子,他们身上的衣服上还有非常明显的“如意”标识。
自古,赌坊的背后都是有某种势力在撑腰才可以获准经营,所以对于催账和讨债自然也是有一套他们自己的方法的。
按理,谢承安现在已经是状元郎了,即便是欠了钱,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暴力讨要方法,反倒似乎是欠债不还,对方才会如此。
那些还未离去的宾客都在议论纷纷,有的甚至对着谢承安和钱氏一阵指指点点,捎带着连后来出现的谢承玉和谢承萍也都一起议论了。
钱氏黑下脸来,这都是些什么事情,这边谢承安已经拉着她的衣袖,小声的说道,“母亲,唯今之计,先将银子给了他们,让他们先离开才是。”
“银……银子,我这一时,要到哪里弄三百两银子?为了举办这次宴会,我所有的体己都拿出来了……”钱氏着急的摆了摆手,目光犹疑间就从谢承安身上转到了两个女儿身上。
谢承玉和谢承萍对视一眼,连忙走到钱氏身旁,小声的提醒道,“母亲,我们也没有了,真没有了。”
她们的身后,还跟着各自的孩子,尤其谢承玉的儿子已经六岁了,听到母亲的话,不解的问他的母亲,“母亲,你没有了吗?可是我还要吃香酥鸡,我还要吃……”
他根本不听母亲的劝慰,抱着她的腿就哭喊起来,刚才在宴席上,他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