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宫内。
郑妃站在门口的位置,遥遥地向太子府邸的方向张望,脸上流露出关切和担忧的神色。
“爱妃,你过来坐。”
嬴政神色平静地端着茶杯,轻声喊道。
“陛下,您真的不去看看吗?”
“扶苏年幼,尚无应对这等局面的经验,万一出了什么乱子……”
郑妃苦口婆心地劝道。
“你呀,妇人之仁。”
“扶苏已近而立之年,还谈什么年幼?”
“孩子大了,总该有独当一面的时候。”
“寡人倒想瞧瞧,扶苏到底会如何应对。”
“真要出什么乱子,寡人自然不会置之不理。”
嬴政嘴角挂着笑意,眼神中既有期许,也有勉励。
郑妃轻轻叹了口气,表情有些失落。
她知道始皇帝说得没错,但身为人母,心中总是割舍不下那份牵挂。
“再说,还有陈庆那厮从旁辅佐。”
“此獠心性非同一般,若论智计谋略,或许胜他者不在少数。”
“若论办事的手段……满朝文武,只怕没一个及得上他。”
嬴政的话说不出夸赞还是痛恨,大概两者都有。
“陛下,您不是答应了要把诗曼许配给陈庆嘛,怎可这般说他。”
郑妃哭笑不得的埋怨道。
又是‘那厮’又是‘此獠’的,好歹也是未来的驸马,不知道的还以为始皇帝和他有仇呢。
“就是因为要把诗曼许给他,寡人心中才愤愤不平。”
“哼,便宜他了。”
始皇帝此刻的心态非常像后世的老丈人。
我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这么大,结果你个混小子说娶走就娶走?
“不知陛下准备何时赐婚?”
郑妃小心地问。
“就这两日吧。”
始皇帝不耐烦地说了声,已经没了饮茶的兴致,“起驾,去书房。”
——
陈庆赶回来的时候,宜春宫外的乱象已经接近尾声。
“别往前走了。”
“把马车停在墙边。”
后世史书上竟然会出现一句话:天下苦秦久矣。
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,已经足以说明百姓对仁政的渴望有多么热切。
宜春宫门口的大道足有十几米宽,三百多米长,此刻放眼望去,密密麻麻的人头数不清有多少。
百姓挤得如沙丁鱼罐头一样,踮着脚向前张望着。
即便只能听到扶苏几句模糊的喊话,依然莫名的兴奋起来。
然而有幸近距离瞻仰太子风采的人却没那么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