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赵统领自打回来了脸色就不好看。
他问该给陈庆何种待遇,对方忿忿地说:“尔如何侍奉汝父,便如何侍奉陈庆。”
“这可真是给自己请了个亲爹回来呀。”
牛东叹了口气,摇着头离开。
此时此刻,夜莺也带着一大群莺莺燕燕回到了黑冰台。
“统领,陈庆被下狱了?”
她一进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嗯。”
“陈庆把乐平公主打了一顿,闹到了陛下那里。”
赵崇正在处理公案,头也不抬地说。
“啊?”
“乐平公主怎么招惹他了?”
“那……陛下必然不会轻饶了他吧。”
夜莺震惊又担忧。
陈庆虽然总喜欢占她便宜,还一肚子坏水。
但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,她指不定什么时候要仰仗对方呢。
赵崇抬起头,神情复杂地说:“大概三五天就走了。”
“你实在小瞧了陈庆的本事。”
“他若不在,内务府的一大摊子事谁能挑起来?”
“时间一久,非得出大乱子不可。”
他重重地叹息着说:“别说打了乐平公主一顿,先前胡亥……陛下也没把他怎么样。”
“昨夜陈庆还在内务府打死了一名伍长,我还没来得及向陛下禀报。”
“就算报上去也无用,谁让……”
赵崇忍不住多说了几句,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打住。
夜莺松了口气。
“陈府令行事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些。”
她缓缓摇头。
“哼,他这是吃准了陛下的心思,于是便百无禁忌。”
“待大秦囊括寰宇,威加海外之时,陈庆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!”
赵崇说到这里,又忍不住叹气。
光是李信攻伐西域,来回至少需要两三年。
海外之地相隔数万里,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收入大秦囊中啊?
陈庆大概在赌。
如果始皇帝驾崩之前,寰宇尚未归一。
那没的说,陈庆还有可能活下去。
而且依扶苏的性子,八成整个大秦再无人能制衡他。
可你就不怕陛下临终前留下遗诏,命铁鹰剑士设下埋伏,趁入宫祭奠时将你一起带走吗?
赵崇转念一想,也是啊。
都这样了那还在乎什么?
明知将来必有一死,那肯定怎么痛快怎么来,管那么多做什么。
不过赵崇总是觉得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