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点没忍住说:满打满算诸夏才多少诸侯国?
你能卖了自己的母国,换得一生荣华富贵。
他们想卖也得有啊!
“千金易得,知己难求。”
“陈府令甚得吾心。”
宁腾感慨地竖起了大拇指。
陈庆轻咳一声,不动声色薅住了他的领子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”
宁腾下意识挣扎了一下。
陈庆笑了笑:“想必宁内史也知道,陈某出身贫贱。若不是得诗曼公主青睐,怕是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“上回我夫人想在郊外置地,宁内史拖延许久,迟迟不肯交办地契。”
“唉……”
“夫人有命,让我过来狠狠抽你两个耳光。”
他扬起手:“方才本官还在犹豫,殴打朝廷重臣罪过不小。”
“可听君一席话,顿时念头通达。”
“本官今日的一切全是公主殿下带来的,夫人有命,在下岂敢不从?”
“宁内史,得罪了。”
宁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,慌忙抬起头挡住头脸:“且慢!陈府令你怎能如此!”
陈庆扒拉着拽开他的胳膊:“本官今日不努力,来日也要去做个修路的民夫。”
“宁内史,看在同僚的份上帮我一把!”
宁腾拼命缩着脑袋:“住手!”
“来人呐!”
内史府的文吏衙役听到二人的争吵声,纷纷探出头来观望。
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,迟疑着不敢上前。
首先他们不太相信陈庆会在内史府殴打衙门主官。
再一个,陈庆不是好惹的,而且气量狭小,手段凶残。
万一被他记恨上,回头挟私报复谁能顶得住?
陈庆揪着宁腾,对方拼命挣扎,迟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。
“陈府令高抬贵手,有话好说。”
“下官怎会刻意为难公主殿下,你不能冤枉好人啊!”
宁腾用后脑勺示人,急切地求饶。
“地契能办好了吗?”
陈庆不悦地问。
“这就办,马上办。”
宁腾小鸡啄米一样点头。
“咸阳监狱里有个犯案的戍边功臣,名为周会。”
“他一怒之下造了杀孽,错却不在他。”
“我昔日与周会有旧,还请宁内史给几分薄面,勿伤他性命。”
“即使要判,流放千里,重回边地就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