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蹲在篱笆院内,正笨手笨脚地捆扎木架。
陈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,顿时心生惭愧。
徐正扭头看了过来,脸上看不出喜怒:“想不到陈府令竟然来了这荒村野地。”
“寒舍尚未搭就,请恕在下不能招待。”
陈庆知道对方怨恨自己害死了霍淳,讪讪发笑。
“兄长,家中有客人来访吗?”
一名面容清秀,小腹高鼓的妇人从旁边的草屋中推门出来。
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,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,嗓音温婉如水。
“弟妹。”
“你先回去吧,是江湖中的事,你不便插手。”
徐正给陈庆打了个眼色,示意他不要打扰对方。
“那也得让人进来坐下喝口水吧?”
妇人热情地招呼道:“贵客不嫌寒舍简陋的话,进来坐下歇歇脚吧。”
“呃……不啦。”
“我……”
陈庆愧疚之情更甚,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好俊的姑娘,贵客你……是霍郎说的‘京中大人物’?”
妇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变得面沉如水。
徐正恼火地瞪了陈庆一眼,伸手矫健地翻过篱笆,走到她身旁劝道:“弟妹你回屋里歇息吧,我来处置。”
“不。”
妇人固执地推开他的手:“贵客登门造访,霍家虽是小门小户,也该以礼相待。”
“请进。”
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。
陈庆面皮发麻,硬着头皮轻轻点了点头:“多谢夫人招待。”
屋子很小,却收拾得十分整齐。
陈庆见地方狭窄,给韩信打了个眼色让其在门外等候。
徐正垮着一张脸去拎了陶壶,给他添上一杯冷掉的粗茶。
“夫人,些许薄礼,还请笑纳。”
陈庆这回带了价值五十金的重礼过来,答谢霍淳的舍命相助之义。
热巴很有眼力劲的把沉重的礼盒捧着放在桌案上。
“陈大人,妾身如此称呼不算冒犯吧?”
妇人不方便跪坐,找了个木墩坐在陈庆对面。
“夫人叫我什么都可以。”
陈庆把堆叠起来的礼盒往前推了推,姿态放得非常低。
妇人一眼都未看那礼盒,目光直视着陈庆:“我只问你,霍郎杀的可是不忠不义之人?”
“然也!”
陈庆顿时打起了精神:“此人吃里扒外,背弃亲族,又有命案在身,绝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