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在讲‘谁说女子不如男’,我都挂上彩虹旗了。”
陈庆用锦帕抹去溅到身上的血点,自言自语地嘀咕道。
“师父,处理好了。”
没过多久,蒙甘和韩信回来复命。
陈庆冲他们点点头,然后转身面向赵归。
“赵首领,一别许久,此去草原可成全了你的思乡之情?”
赵归慌忙躬身道:“大秦才是小人的故土。”
“北地苦寒贫瘠,我等常常食不果腹,忍饥挨饿。”
“一旦遭遇白灾,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。”
“大秦这样的乐土,是屠各部梦寐以求的地方。”
“陈府令您对待我等亲和仁善,仿佛自家人一样,小的感恩都来不及,怎么会再思念草原那恶土?”
陈庆忍俊不禁:“还是你会说话。”
“尔等今日先回去与家人团聚,本官就先不打扰了。”
“明日一起来找我领赏。”
“本官向来赏罚分明,绝不会亏待了你们。”
赵归激动地满面红光:“多谢大人厚赐。”
陈庆招招手:“走!”
染血的狗头铡被重新抬回马车上,蒙甘和韩信用沙土把地上的血迹掩埋。
“师父,真的赏他们啊?”
蒙甘低声提醒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您重用匈奴人,传扬出去恐怕不妥。”
北军常年与匈奴交战。
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中,只有死了的匈奴才是好匈奴。
陈庆一条腿已经迈上了马车:“犯不着你多操心,师父心里有数。”
眼下大秦的人口还太少,匈奴与身毒人、非洲人还不一样,属于可以同化的范畴。
但凡他们换一身皮,那真的是只有人道毁灭的份儿了。
大队人马招摇过市,回了咸阳城。
除了野地里多了一具无名的尸体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停下。”
“你们先回去,本官去趟内史府。”
太阳已经偏斜,陈庆忽然开口叫住了车夫。
韩信二话不说,拨转马头准备随侍左右。
陈庆想起蒙甘为其奔走效力,劳苦功高,便笑着说:“为师要去和宁内史谈一桩大买卖,你既然遇上,那便分润你一些。”
“弟子……”
蒙甘犹豫不决。
这一听就是要去宰人的。
蒙家如今和内史腾利益紧密,双方同进同退,他还是别去添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