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侯这不是来通知你们了吗?”
司丞不禁语塞,又心慌意乱地问道:“国不可一日无防,军不可一日无备。”
“尚方司供应京畿与周边六郡的军械,关系国朝安危,岂能说削就削,说停就停?”
陈庆皱起眉头:“来人,带他去咸阳宫。”
“送司丞入宫告御状!”
“既然你义正辞严,不遵上命,本侯就给你找个讲理的地方。”
“陛下若有诏令,本侯立刻入宫请罪。”
司丞嘴唇直哆嗦:“侯爷,您不能如此!”
“下官……下官知错了,求侯爷宽恕。”
他连连作揖讨饶,心中慌乱到了极点。
陈庆厌烦地摆摆手:“一旁待着去,没空管你。”
司丞如逢大赦,抹着额头的冷汗逃也似的远远躲开,再也不敢近前一步。
待人群的骚动稍微平息,陈庆清了清嗓子:“尚方司裁撤已成定局,接下来本侯要讲的是各位的去向和安置,尔等仔细听好!”
消息传递下去后,数万道目光先后汇聚过来,忐忑地等待着对自己的安排。
“凡尚方司精良匠工、勤勉尽职之力役,由冶铁司接收,负责新式军械的生产。”
“与你们以前干的活相差不多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工俸及赏赐比照冶铁司发放!”
陈庆的话还没传递下去,前方的工匠就禁不住喜形于色,激动之情溢于言表。
片刻后,数万人群情涌动,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。
李左车无奈地发笑。
同是内务府,工匠的待遇却天差地别。
冶铁司毫无疑问属于重中之重的紧要府衙,薪俸和福利比其他府司高一大截。
尚方司这种冷清衙门,干得多拿得少,工匠只能把怨愤和委屈藏在心里。
而今听到能转籍到冶铁司,自然人人欢喜,恨不得奔走相告。
陈庆等了好一会儿,工匠们才逐渐平复了心中的躁动之情。
此时他们的目光已经与先前大不一样。
府令大人简直是福星降世,专门救苦救难的!
“各位先别着急高兴。”
“冶铁司也不是什么人都接收的。”
“在其位,谋其政。”
“拿了高额的薪俸,你总得担的起职责不是?”
“冶铁司会遣人过来挑选,约莫十中选四,择其上者而取之。”
陈庆看到不少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,也没在意,等待传声人把话语扩散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