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放置在墙下的几个酒坛问道:“军中可以饮酒?”
赵威顿时心慌,支支吾吾地回答:“平日操练时自然不可、行军打仗时亦是不准。但神枪营新设,兵士尚未齐备,末将也无法管束。”
“好一个无法管束!”
陈庆冷笑着说:“你不管,本侯来管。”
他大步流星走进了最近的一座营房,推开虚掩着的木门。
一股酸臭中混合着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下意识捂住了鼻子,后退两步。
“艹!”
陈庆骂了一句,硬着头皮走进去。
屋里摆着十余张床榻,安放得稍显杂乱。
随便瞄一眼,他就看到了几乎摆满一面墙的酒坛,以及随处乱扔的骨头和食物残渣。
床铺更不必说,被褥一个比一个锦绣华贵,却也一个赛一个的脏乱。
合着你们不是来当兵,是二代们交友聚会来了!
真当入了神枪营,就能高枕无忧了是吧!
“传我命令!”
“派兵士检查神枪营新卒营舍。”
“凡床铺邋遢,私藏酒水者,立时革拿!”
陈庆回过头去,严厉地喝道。
“喏!”
赵威答应地无比痛快。
他也看那些将门子弟不爽很久了,奈何哪一个都背景深厚,又向来串通一气,实在奈何不得。
赵威迅速召集亲兵朝着校场赶去,连营房都没查。
这些人什么景况他比谁都清楚,哪一个都少不了!
不多时,校场上传来愤怒的喝骂和质问声。
赵威的亲兵不管不顾,一手刀剑一手麻绳,把他们挨个捆缚起来。
“为何拿我?”
“赵威呢!”
“叫他出来见我们!”
一名面目阴鸷的青年昂着头大声呼喝。
其余人不忿地齐声叫骂。
陈庆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去:“以下凌上,直呼将领之名,该当何罪?”
赵威跟在身后:“冒犯上官,鞭二十。”
“好。”
“执行军法!”
陈庆厉声吩咐。
将门子弟先前玩闹得高兴,没注意到他的到来。
此时不少人认出了陈庆的身份,顿时脸色大变,倒吸凉气。
“我不服气!”
“军法如山,岂能无罪鞭笞士卒?”
“此乃乱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