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超一身骚包的锦绸棉袍,肩上披一件赤红狐裘,远远地就笑着作揖行礼。
“超儿啊,你这是装……啥装够了吗?”
今日天晴无风。
陈庆在院子中摆了一把手编的藤椅,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昏昏欲睡。
他懒懒地坐了起来,上下打量着对方。
“叔叔说我装什么?”
“没事。”
陈庆摆了摆手,指了指身边的矮墩。
刚才热巴坐在那里给他喂蜜饯来着,临近午时去了厨房做饭,位子就空了出来。
“叔叔好不自在,小侄实在羡慕得紧。”
李超三两步走到藤椅边,大方地坐了下来。
“叔叔也羡慕你年少有为,意气风发。”
“我老啦,装不动了。”
“但凡早两年,高低跟你别别苗头。”
陈庆晃悠着藤椅,慢悠悠地说道。
“小侄哪敢与您争锋。”
“谁不知道朝堂中您是这个。”
李超竖起大拇指,忍不住露出艳羡之色。
“别奉承我啦。”
“有什么事吗?”
陈庆眯着眼睛问道。
“家父昨日来了书信。”
李超压低声音:“西域三十六国基本平定,军中派出人手与当地官吏清理出了一批无主的土地与田宅,还有些流落荒野的牲畜牛马。”
“小侄特意献来给叔叔过目。”
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,摆在藤椅上的扶手缓缓展开。
“停!”
陈庆猛地蹿了起来,目光戒备地盯着对方。
“叔叔,小侄可有冒犯之处?”
李超诧异莫名地问道。
“你继续。”
“叔叔背后有只跳蚤咬我。”
陈庆装模作样地盯着半打开的卷轴。
小兔崽子要是跟我玩个图穷匕见,这么近的距离神仙都救不了。
“哦。”
李超没想那么多,麻利地把卷轴全部展开。
里面并没有藏什么东西,是一张标记相当繁复的西域地图。
“叔叔请看。”
李超双手捧着地图献上。
陈庆这才上前仔细端量起来。
“画十字的是耕田,可不是什么烂地,都是上等的水浇地。”
“画圈的是养马之地,水草丰美,地域辽阔。”
“宅院、牲畜实在太多,难以计数。”
“叔叔您想要哪里,手指点一下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