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庆摆了摆手:“你把宗师的剑拔出来。”
“哦,你不说我还忘了。”
王芷茵喜滋滋地朝着神像奔去:“这把剑归我了。”
“什么归你了?”
“这是为夫的保命符。”
“宗师盖聂都不杀我,岂不是我人品的最佳证明?”
“你要知道,本事越大的人心气越傲。”
“名、利都难以动摇他们的心志,唯有义、理才能说服对方。”
陈庆说话的时候,王芷茵已经在费劲巴力的抓住剑柄往外拔。
盖聂的臂力极为惊人,她咬牙着牙晃了半天才,剑支丝毫不为所动。
“把神像踹下来。”
“说不定直接摔裂了。”
陈庆站在下方指挥。
“好!”
王芷茵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双腿蹬在墙上,硬生生靠蛮力把神像推下了供台。
两人合力捣鼓了半刻钟,终于把宝剑抽了出来。
“陨铁打造的,我说怎么这般锋利。”
王芷茵爱不释手地用两指贴着剑脊来回抚摸。
“留着吧。”
陈庆想起盖聂潇洒离去的背影,唏嘘万千。
“你说宗师的剑术敌得过火器吗?”
“单人搏杀,盖聂的胜算大。十人结阵对战,胜负五五分。百人以上军势相博,剑客绝无幸免之理。”
“那……往后剑客要绝迹了?”
“怎么会。”
陈庆笑着说:“有人就会有纷争。匹夫之怒,血溅五步。当冤屈难伸,公道不彰的时候,总会有人拿起它的。”
“总不能全都讲什么‘打赢了坐牢,打输了住院’吧。”
王芷茵疑惑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懂那么多做什么,不傻了以后我还怎么欺负你?”
陈庆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篝火快熄灭了,咱们把这木像劈了添些柴火。有鱼有酒,又有宗师的一把好剑,咱们不醉不归!”
——
两日后。
皇家的内部矛盾总算有了结果。
郑妃当和事佬,一边苦劝始皇帝,一边让皇子皇女以大局为重,不要吝啬钱财。
拉扯了几天后,双方总算达成了初步共识。
嬴诗曼手脚麻利地替陈庆整理衣冠,嘴里絮絮叨叨地叮嘱:“你自己心里有分寸,不要触怒了父皇,但是不该答应的也不要随口乱说。”
“说到底无非是钱财纠纷,算不上什么大事。”
“父皇催逼得急了,我就去宫里哭闹,让皇兄帮忙说话,总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“可千万别犯傻。”
陈庆吧唧在她脸上啄了一口:“辛苦夫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