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牲畜少了草料的供给,产奶就少,需得留着哺育幼崽。”
“再者,我部种粮的河滩也丢了……”
狐鹿姑垂头丧气地说道。
“匈奴人也会种粮?”
陈庆诧异地问。
“种的。”
“只是不得其法,产量远比秦国的耕田低下。”
提呼屠谄笑着补充。
陈庆细问了一番,才明白了匈奴的耕作方式。
骑着马,撒上种。
长多长少全靠缘。
秸秆留着给牲畜过冬,粮食供族众平时食用。
这比刀耕火种还离谱!
上好的水浇地,硬生生让你们种出了二比一的粮种比。
属实是没有半点天赋。
狐鹿姑见陈庆态度和蔼,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,忍不住趁热打铁:“我部还想换一千斤盐巴,茶叶多多少少有个三五百斤就够了。”
“铁器……越多越好。”
陈庆面色严肃:“你们拿多少牲畜来交换?”
狐鹿姑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我部今年牲畜蓄养艰难,暂且只能拿出两万头牛,三千匹马,还有五万只羊。”
“多少?”
陈庆错愕地看着对方。
“下使知道这些远远不足以抵偿秦国的货物。”
“待来年我部缓过劲来,一定加倍补上!”
狐鹿姑恳切地作揖行礼。
陈庆似笑非笑:“轱辘啊,你知道关外盐巴是什么价吗?”
“草原上其实不缺盐,但是产盐的盐湖都被大部族把持,轻易不对外售卖。”
“丘林部以前可能有,现在一定没了对吧?”
“茶叶无论优劣,运到草原上价格起码翻十倍不止!”
“你还想要一万石粮,铁器越多越好。”
“本侯真心想问,你是怎么开得了口的?”
狐鹿姑立刻躬身下拜:“上官息怒,我部如今处于危难之中,实在拿不出太多牲畜来交换。”
“不瞒您说,等我部恢复了元气,马上就要对东胡动兵。”
“届时少不得牛羊给战士提供肉食,马匹既能负载物资又能供人骑乘。”
“等来年……”
陈庆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:“牲畜不够用,你们可以按照老办法,南下打草谷嘛!”
“一文钱都不用花,粮食盐巴茶叶应有尽有。”
“岂不美哉?”
狐鹿姑和提呼屠霎时间脸色发白,惶然地站了起来。
扶苏也投来疑惑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