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朽这两天就派人去筹备。”
扶苏犹豫了下:“最缺的肯定是粮食。”
“秋末新桥动工时,本宫麾下起码有二十万野人。”
“按照每人每月两石粟米来算,着实是一笔惊人的数目。”
“赶上秋粮提前下来还好,若遇上天寒或是多雨,户部的粮赋迟迟收不上来,市面上粮价高企……”
王贲想说话,被王翦用眼神制止。
“这有何难?”
“王家略有薄田数顷,今年的夏粮、秋粮,全赠予殿下可好?”
扶苏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。
武成侯的说法太过谦虚。
王家岂止是有薄田数顷,而是良田上万顷!
光是灭楚之战,王翦五次向始皇帝讨要封赏,每次赏赐的土地都不止千顷。
再加上王贲、王离的封赏,手中掌握的耕田之巨可想而知。
“老岳祖太客气了。”
“小婿不过是替野人求一口活命之粮,根本用不了这么多。”
“况且侯府家大业大,人口同样不在少数。”
“小婿只取一半,待新桥建造完工后立即偿还。”
王翦大度地摆手:“殿下取七成吧。”
“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”
“一旦少了粮食,人心都稳不住,何以成事?”
双方来回谦让几次后,扶苏‘勉为其难’接受了武成侯的建议。
众人附和着陪笑,有些人发自真心,有些人笑容苦涩。
“去窖中取美酒出来,老朽与殿下共饮几杯。”
“预祝殿下马到功成,大展宏图!”
没过多久。
侍女往水榭中送来佳肴美酒,男女老少举杯畅饮。
“女儿。”
“过来坐下。”
王菱华提着酒壶来到女眷这边,母亲立刻给她打了个眼色。
“殿下向来正直守信,与人为善。”
“他借的这笔粮会还的吧?”
母亲拉着她在角落坐下,贴在耳边小声嘀咕。
“娘亲操心这些干什么?”
“我夫君岂是那言而无信之辈。”
“再说,祖父都说了是赠予,还不还的又有什么干系?”
王菱华没好气地说道。
母亲顿时板起脸瞪着她:“你知道王家一年田亩产出多少吗?”
“别说是七成,就算一成都了不得啦!”
“先前你那妹婿过来,说内务府铜料不足,想借支一百万贯旧钱熔铸新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