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知道他或许不会甘心做驸马。
牧游将笔放在了一旁,“那我给公主讲一讲我跟子淇的故事吧。”
故事很简单。
他们是没有血缘的亲人。
相识于微末,牧游曾是富家子弟,因为干旱,许多灾民迁移,许沚那个时候和家人走散,年纪小无路可去,几乎成了乞丐。
是牧游给了他一口饭吃。
两人虽然性格不同,但很快成为了好友,知己。
后来干旱减轻,许沚还是回了家。
而牧家家道中落,牧游也一无所有,他踌躇满志打算去科考,闯出名声来。
恰巧与年岁相当的许沚遇见,两人都是要科考,故而结伴同行,都相信彼此未来前途光明。
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。
考前不久,牧游突发疾病,口吐白沫,倒地不醒。
许沚得知,立马带他去医馆治疗,牧游昏迷,身边无法离人。
医馆都说他没有希望,不想再救,许沚却不愿意放弃,跪求了许久,才让医馆继续给他治疗,
后来牧游是醒了,可整个身体都没办法动弹。
对于他而言,生不如死。
许沚一直陪伴他,没有丝毫嫌弃。
牧游知道许沚为了自己放弃了科考,那一刻,他是决心寻死,不想拖累了许沚。
许沚拼尽全力挽留住了他。
“这一留便是十年,我能坐起来,能执笔,是他日复一日的守候。”
牧游说到此处,那温柔坚定的脸上流露出的感动,已经无法形容。
他红着眼看向乐雅,“公主,今日在下与您说这些,只是想告诉您,子淇他心性善良,有恩必报,这样的人也有缺点,爱恨分明,他是长情的人,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,而非一时兴起。
公主若是心悦于他,还请您考虑清楚,他的家世,生活,您能否接受,他心有抱负,或是做不成这驸马。”
乐雅眼眶里聚集的泪水,不断滑落,她是感动世间还有这样的友谊。
也感叹他至纯至善,至少与她身边的那些人全然不同。
可面对的问题,也是这般显而易见。
“你放心,我不会强迫他。”乐雅说着,拿着手帕擦拭泪水。
她站起身,步伐稍微停顿,又看向了牧游,“你比外面许多人都光鲜,你眼里的光是能看到别人的善良,而你的头上的光,是独属于你自己的。
他那么对你,是因为你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