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欢感觉睡梦中听见石头在哭,她很着急却始终醒不过来,又想安慰石头,又像困进了某个旋涡。
只能小声呢喃:“石头……石头。”
石头擦掉眼泪,手扶上她的额头:“我在,宝宝,石头在”
宝宝,是柳欢小时候爱说的,那时候只要一惹石头生气,她就会说宝宝知道错了。
柳欢好不容易睁开眼睛,觉得头难受的紧,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“石头,这是哪啊?”
石头轻轻将她扶起揽在怀里:“在医馆,你发热了。”
柳欢哦了一声,看他眼眶红红的不禁疑惑:“你眼睛怎么红红的?”
石头哑着嗓子说:“进沙子了”
柳欢又咂吧咂吧嘴巴,一股中药味冲上鼻尖:“我嘴巴怎么苦苦的?”
“刚才喂了药,来、这里有蜜饯。”
大夫见她醒了就叫他们回去,“小姑娘,做什么事呢都不是一就而成的,做生意也是一样。”
柳欢心下窘迫,大夫每隔几日就要去她家,自然知道她多辛苦。
大夫语音回转,“不过,你可以请人啊,你家那凉菜是真的不够卖,每次派人排队都要好久。”
柳欢听了心里安慰,“多谢大夫,明日我单独做一份给您送来。”
大夫一激动,“好,我再给你开两副药,歇息上两天,保证药到病除。”
柳欢想着那味就难受,摆手拒绝:“不用了吧,我感觉我已经好了。”
石头不容她多说:“多谢大夫”
这一次生病,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天,等再次开张时,石头给她带来了一个人,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,穿着破破烂烂的。
“您是……”
少年不敢看她的眼睛,结结巴巴的说:“小的是苏熠少爷买来的,这是卖身契。”
柳欢一看,上面写着大大的死契两个字。
苏母看不懂字,在旁边打量着这成年男子,“欢欢,上面写的什么啊?”
“这上面说他已经卖身给我家了,终身的,以后就是我家的下人。”
苏父一听将豆子一扔,“胡闹,庄稼人家,哪里需要下人,叫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。”
少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:“求求老爷让小的留下吧,小的什么都会干,小的吃得也很少。”
苏母不忍心,将他扶起来,“孩子,你家是哪的,怎么会……”
少年解释,他家就是附近的村民,家里的老大,娘死后爹另娶,有了后娘就有后爹。
少年在家一直吃不饱,唯一的弟弟还被后母推下水淹死了,他爹还替后娘掩护。
他对那个家失望透顶,心灰意冷下去跳河。遇见了苏熠,才有后面的事。
“夫人,小的原本一心求死,可少爷跟我说,要是死了,岂不是让仇人嚣张,我要活着长大,以后为我弟弟报仇。”
苏母哭的稀里哗啦,她为人父母的,最见不得这样虐待孩子。
“孩子你快起来,有话好好说。”
苏父坚持不同意,苏母也没辙,柳欢只能选个折中的办法,“娘,要不就等石头回来,我们在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