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爷,西番和尚为啥要住那么高,会不会惹得老天爷生气?”全程都在一边伺候的王承恩今天算是开眼了,彻底见识了一次啥叫满嘴跑马车。
即便提前知道皇帝是去骗人家的,可是不由自主的也会相信一部分。没辙,描述的场景太细腻了,不光空口白牙,甚至连图纸都画好了,各种角度各种透视效果,看一眼就让人血脉贲张。
“那玩意不是给人住的,是给佛像住的,住高一点离天宫更近。”
在宗教问题上洪涛从来没在人前胡说八道过,即便面对蹴鞠队的小太监也不曾全盘否认。没办法,大环境如此,想改变得水滴石穿,太快了不光起不到作用还容易引起反噬。
“是这个道理……可是万岁爷,奴婢从来没听说过谁能把塔建那么高,教堂远在广州,万岁爷总不能亲自去督建吧?”
王承恩觉得这个解释很有道理,不过还有其它问题想不通,比如建造的手法。皇帝说能建肯定就是能建,但该由谁去督建呢?南洋总督袁应泰和广东布政使左光斗肯定没那个本事。
“是啊,朕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了……平日里让你多学点总是推三阻四,看看,报应来了吧!”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,愁的洪涛满脸褶子,然后王承恩就倒霉了,屁股上重重挨了两脚,再有什么想不通也不敢问了。
大明的匠人会盖欧洲样式的教堂吗?答案肯定是……不会,现学恐怕也来不及。两年半而已,即便是天才也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,况且需要的还不是一个,而是一大群,几百上千!
那该怎么办呢?两年半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,如果到时候教堂工地上一片空空,而阿尔布雷希特七世真把红衣大主教带来了,该怎么解释呢?会不会让刚刚开始不久的结盟关系破裂呢?
对于这个问题洪涛可以说是一丝一毫都不操心,脸上那些褶子根本不是愁的,而是憋的。他想拉粑粑,又不愿意蹲在木桶上拉,使劲儿憋着打算回宫,具体说是去西苑校场里拉。
那里不光有旱厕还有简易的抽水冲洗装置,坐在檀木雕花的马桶上,点上幽幽的香料,再叼根小雪茄,举着报纸一边看一边使劲儿,夫复何求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