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楼电梯出去迎面就是刻在牌匾上的,古朴苍劲的“松鹤厅”三个书法大字。
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,景糯循着声音走过去,绕过屏风朝里面探头探脑。
然后她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!在实木桌子后面,两个人左边那位慈祥和蔼的,笑呵呵胖乎乎的老人,这不就是过年时,卖她对联不肯收钱的那个老爷爷嘛。
景糯仔细观察,回想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。
这个时候老先生也看见探着个小脑袋的景糯,朝她招招手:“唷,怎么是你这个小姑娘,今天说要来裱画的也是你吗?”
景糯点点头,往前走了两步:“我找那个,胡师傅,我打过电话来裱一张画。”
老先生示意她过去:“我就是。”
咦咦咦?景糯诧异的看他,难以置信,震惊到无法言语的小表情引得两人发笑。
胡师傅看她:“看这样子还记得我呢?丢下两包坚果就跑的小丫头,我就说我们有缘分吧。”
太玄幻了这个世界,她那时候还觉得这个小老头怎么神叨叨的,没想到居然说的是实话。
景糯晕乎乎的把画给他,因为见识过老先生的字写的有多漂亮,心里不由就紧张起来,生怕会被嫌弃。
等画作全部展现出来,另一边一直只笑未插话的瘦先生,双眼一下子亮起来,脸上笑的褶子都多了几条:“这幅画是出自谁的手?”
景糯跟小学生回答问题似的,规范坐正,规矩举手:“是我画的。”
“画的真是不错,色彩搭配饱满丰富,光线处理剔透绚丽,画中还有情感的积极表达,看你年纪不大,居然能画出这样的画来。”瘦先生轻抚了几下画作,止不住连连称赞。
景糯很少被这样面对面的极力夸奖,很是不好意思,但是不由的有些飘飘然,心里美滋滋的,嘴角克制不住的疯狂上扬。
“也……也还好啦……”
胡师傅也称赞了她几句,忽然问到:“你是谁门下弟子?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学山水画?”
景糯飘飘欲飞的思绪突然卡了壳:“我不是读的专业的美院,所以也没有什么正经导师……我的老师叫……”她努力想了半天,外国人的名字本来就难记,她一年到头又见不着几次,完全没有了印象,“我记不住他的名字……”
两个老先生都愣了一下,胡师傅追问:“你是哪个学校的?”
按照景糯这个水平,按理说早就该在绘画届参加了不知道多少比赛,大放光彩了才对,不应该还是这样寂寂无名的。
景糯报了她就读的外国学校的名字。
胡师傅:?
瘦先生:?
见两个人一脸茫然的样子,景糯又不好意思的补充:“这个是国外一所私立金融学校,艺术学科是附带开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