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种”、“没娘养的东西”、“没教养的玩意”,任夫人什么都骂的出来。
“给小姐道歉。”最后任夫人这样说。
这个时候任瑶瑶站起来,擦擦眼泪,弱柳扶风般扶着任夫人的胳膊,说:“我不要她道歉,我要她也像我一样受伤。”
然后她伸出手,在景糯惊恐的目光中,将她推下了楼梯。
因为她划破了皮,所以景糯付出了摔断腿的代价。
任家连医院都没有让她去,就请家庭医生给她固定了伤腿,然后剩景糯一人日复一日躺在昏暗的阁楼里。
有一天任瑶瑶来了,趾高气昂的站在床前,那只断了腿的兔子依然到了她的手里,她举着兔子得意地说:“你和你的兔子不是形影不离吗。我剪掉兔子一只腿,你就得断一条腿,以后你惹我不高兴了,我就剪掉它的胳膊,当然,也会想办法让你和你的兔子一样,一起断一条胳膊。”
那以后景糯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兔子,任瑶瑶也没有再拿出来过,她就以为那只兔子被丢掉了。
景糯实在是太伤心,太害怕,这远比正面交锋还要让她感到绝望。
等景糯跑远了,那个把礼物盒给景糯的女人,又出现在美术馆门口,她走下台阶把散落的东西都重新装进盒子,然后若无其事的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。
景糯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,才终于慢慢停下来,美术馆本就偏僻,她跑到了一个没有来过的地方。
这大概是一个街边公园,景糯有点缺氧,头晕目眩的坐到长椅上。
一松懈下来,景糯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多累,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抬不起来了,她现在只想闭眼,好好睡一觉。
然后她就真的歪在长椅上睡着了,等被电话铃吵醒,天已经完全黑了,月亮挂在天上,路灯也亮起来。
还没到七点,是唐森打来打电话问她在哪,画展还没结束吗。
“我出来了。”景糯一开口,粗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声音把自己下了一跳,她试着清了清嗓子,也没有什么作用,反而带起一阵喉咙的疼痛。
唐森也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,问到:“您在哪呢?我现在就在美术馆门口,没看见有人啊。”
他以为景糯说的出来了,是从美术馆里面走出来了。
“我在外面。在……”景糯坐起来,想告诉唐森自己现在的位置,转了转脑袋后,无言沉默下来。
四周只有路和绿化,远处是一片住宅区,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,附近也没有路牌。
很好,她跑迷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