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事,她还是有些判断失误了。
她没想到楚默离面对那么大一个美人,也是一点都不能忍,致使红绮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。
不知是不是同她相处久了,她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话,楚默离都不需要多加思考,就能听懂她话后之意了。
楚默离听她正经的语气,一时说不出来话来。
良久,楚默离吐出一句,“不可再有下次。”
水乔幽态度很好,“是。”
楚默离不再说这事,道:“今日下午,我们会动身前往它处,你先回房收拾东西。”
水乔幽起身告退。
红绮之事,她没有打听一句。
看到她从楚默离房里出来,夙秋收起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‘武器’进了楚默离房间。
他将它们摆放在楚默离面前,“这个镯子制作精巧,看着像是闫家的手艺。”
楚默离拿起藏在镯子里的一部分机括,“闫家?”
夙秋猜测,“您说,她会不会是闫家的人?”
原先桑国有一江湖人家,庆节闫家,精通制作各种暗器,闫家所做暗器,很少在外流通。
只是,两年前,这闫家一门八十七人,在一夜之间离奇消失,震惊整个江湖。直至今日,依旧是江湖名气靠前的未解之谜。
这件事,楚默离也有让人关注,但以安王府的势力,都没查到闫家这些人的下落。
夙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,“或许,我们能从她身上,查到闫家的下落。”
楚默离将机括放下,吩咐道:“将人交给时礼。”
夙秋领命,将东西收走退下。
一出门,就将那被他给拆的看不出原样的镯子和指环都给扔了。
已经被他拆完的东西,他不再有一点兴趣。
红绮昨晚并没有交给袁松,仍旧被关在她先前暂住的那间房里。
夙秋让人来带她离开,红绮已经醒了。
他们将人从房里带出来,水乔幽正坐在飞来椅上看那昨日带回来的那本游记。
她没去关注身后的动静,红绮一眼看到了她。
昨日没得到她的答案,她再见她,还是不死心。她不肯走了,冲她喊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水乔幽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。
红绮异常执着,死死地盯着她,“我哪里露出了破绽?”
听她这么问,夙秋也想听一听,她不动,他暂时也没让人用强的。
水乔幽确认她在问自己,见她与自己僵持,甚是执着,静默几息,回答了她。
“你有一副好嗓子。你的声音,不止男人喜欢,女子听了,也会印象深刻。在茶铺见到你之前,我听过一次。”
红绮错愕,她知道自己有一副好嗓子,比起她的脸和身段,嗓子更是她的优势。
她先前听过她的声音?
她怎么也没想到,问题竟出在此处。
那是什么时候?她在何处听到的?为何凭这个就断定她是来刺杀的?
夙秋听到了答案,没兴趣知道水乔幽在何处、何时听到的这些事情,不再跟红绮耗着,让人直接将她拖走。
下午无雨,楚默离一行按照计划离开归安。袁松前来等君来送行,也没忘了水乔幽,一口一个水兄,嘱咐她以后若来了归安,他再带她去百花深给她接风洗尘。
水乔幽听着没什么,还有礼同他道谢。
袁松一转头,却发现楚默离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不对,他忍不住自我反思,难道他有什么事没做好。
然则,直到楚默离上了马车,也没说什么,他又怀疑自己开始是不是看错了。
一车五马走了五日,到了盐奇。
城门口,水乔幽看着上方盐奇二字,开始怀疑这是巧合还是楚默离故意选了此处。
她像其他进城的人一样,仅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去,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情绪。
如今江灵以南全归雍国,之前那些从战火之地逃出来的人也没有办法返乡,只能就地安置或者继续向北。
盐奇离江灵更近,比起归安,这里多了很多难民,城中也要乱很多。
城门口挤了一堆要进城的,楚默离一行亦是等了许久才进去。
进了城,他们发现这盐奇城中居然还建了一座占地极广的佛寺。
楚默离听到寺里传出的钟声,掀开了窗帘,让夙秋将车停在路边。
佛寺就在离城门口三里远的地方,僧人众多,香火鼎盛。就连那些难民进了城,都要先去寺庙里先给佛祖烧三炷香。
楚默离盯着佛寺门口看了半盏茶左右,才让夙秋继续赶车。
进了盐奇,楚默离没住官驿,也没住客栈,选择住在了城东一座僻静的两进小院中。
入住第一晚,没有人来拜见过楚默离。
到了第二日,楚默离要出门去城里瞧一瞧,他与水乔幽直说了自己的目的,没有直接让她与自己同行,而是问她是否要与自己一起,若是不愿,她也可以自己随便安排。
同行了这么一段时日,水乔幽已经可以辨出楚默离这话并无虚伪。
她并无要去的地方,道:“听您安排。”
听她这么说,楚默离同在归安一样,带着她同夙秋低调出了门。
盐奇城里一大早人就已经很多,他们刚从小院出来到还好,靠近主街,就见到路边蹲着不少难民,要饭的比街边摆摊的人还多。
楚默离先去了一趟官府门口,官府门口置了大棚在施粥,领粥的队伍长的看不到尽头。
陆陆续续的,其他路口也有人搭了粥棚,都有不少难民在排队。
中午,楚默离进了一家茶楼,他没要雅间,就在二楼普客区里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在茶楼里坐了一个时辰,才从茶楼出来。
茶楼前方十丈距离,有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成衣铺子。水乔幽注意到,门上的牌匾居然也用隶书写着‘无舟’,字体同归安的那间书画铺子牌匾上的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