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先问他,“你可有受伤?”
“无事。”夙沙月明看向屋里,“不过,他们一时半会估计醒不来了。”
水乔幽先让夙沙月明进屋去看其他人,自己捡了一支袖箭查看,看着好似没毒,她没太在意自己的伤,也进了屋子。
经过夙沙月明诊断,屋里其他人都中了迷药。
那药不是普通蒙汗药,药性很好。夙沙月明没看出他们具体中的什么,给他们喂了点自己带的药也没对症,索性准备给他们每人泼一碗水。
水乔幽站在一旁思索着他们着道之事。
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在于,其他人都中招了,为何她和夙沙月明却无事。
水乔幽今日喝的都是自己带的水,不管是在老者家中还是在这的水她都没喝。
她看着夙沙月明提过来的水,阻止了他。
夙沙月明会意,“你怀疑水有问题?”
先前他们确认过,这里的水并无异味。
不过,他今晚的确没喝过这里的水。
屋里倒了的人,好像都喝了。
他自己跟着再闻了一下,依旧是无色无味。
他又从观棋身上翻出一根银针,试了一下,也没反应。
他端着水,扫过那些睡得香甜的人,认真问水乔幽,“若是水有问题,泼一下,应该不会更严重?”
水乔幽摇头。
这她不清楚。
她思索道:“就算有问题,应该也是再多睡一觉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夙沙月明迟疑消失,动作利落的给每人脸上泼了一碗水。
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用,没过一会,大家陆续醒来。
水乔幽让夙沙月明同他们解释,自己出了门,前往老者家。
若真的是水有问题,不用她说,夙沙月明也大致能猜到她要去做什么,嘱咐她小心。
外面一片漆黑,四周没人养狗,也无狗吠。隔壁邻居同这边有点远,刚才的兵器碰撞声没有吵醒他们。水乔幽到了老者屋前,那里也是一样,听着无任何异常。
她没敲门,先从没糊严实的窗户往里看去。
她已适应黑暗的环境,不用光也能大致看清屋里的格局。
水乔幽只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,屋里床上的位置窗户处看不清楚,屋子中间似是躺着一人,一动不动。
水乔幽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,回到门前。手放上去,门没有栓,直接被推开了。
她再次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,打开了火折子。
里外两间屋子中间的门敞开,火折子的光晕瞬间散至四周,将里屋地上照得也清楚了些。
那里的确躺着个人,屋里还有一股血腥味。
水乔幽还没进里屋,廖云崖和观棋赶了过来。
一进门看到这情况,大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进了里屋,就可看出地上躺的是小惜。
她腹部有道严重的刀伤,身上地下都有不少血,气息奄奄。
床上的婶子一样中刀,已经没有气息。
老者和唐复身体底子差,一碗水泼下去还没醒。吴江留在那边照看,夙沙月明也没过来。
观棋抱起小惜去找夙沙月明,水乔幽和廖云崖在屋外走了一圈。
雨越下越大,地面上的脚印被雨水冲散了不少,可若仔细看,还是可以看见多行脚印,从外往屋边走。
屋内没有太多的打斗痕迹,小惜估计当时醒了,下了床来阻止,但因体弱力小,也没能拦住那些人,很快中刀。
廖云崖分析,“他们是先来了这里,再去那边的?”
从脚印上来看,似乎是这样的。
水乔幽看着雨,沉吟未语。
廖云崖看向里屋,很是愧疚,“我先去官府报官。”
今日不同以往,死了无辜之人,他们必须报官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水乔幽提起灶上还剩有水的壶,走进雨里,“天亮会有人来处理的。”
廖云崖一时没听懂,愣了一会,赶紧跟了上去。
水乔幽没有解释更多,可既然她这么说了,他也没再去跑这一趟。
他们回到小惜家中,唐复和老者还未醒,小惜的伤口太深,夙沙月明带的伤药有限,处理不了,只能先给她洒了止血药,准备让观棋送她去最近的镇上医馆。
听到水乔幽的声音,他从里面出来,告诉了她小惜的情况。
水乔幽将水壶递给他,请吴江和观棋一起跑一趟。
他们继续留在原地,满院的尸体,水乔幽也没让廖云崖动。
夙沙月明在屋里看到只老鼠,又从外面抓了只鸡,一起用来研究两家的水,廖云崖则在里面守着两个还没醒的。
水乔幽在外面站着看雨,也不怕那些尸体带来的阴森感。
站了大概一个时辰,夙沙月明出来告诉她,的确是水的问题。
鸡和老鼠都倒了。
药里迷药量估计不大,他灌了它们很多水,都是现在才倒,这也是他们过了那么久才发作的原因。
迷药无色无味,银针也试不出来,因此尽管他们万分小心还是着了道。
只不过,两家的主人都未逃过一劫,这事应该和他们都没有关系。
小惜之所以会醒,或许是同他们一样,晚上没喝水,又或者是喝得少,药效不足。
两人在外面说着话,廖云崖慌忙跑出来,请他们去看老者。
他在屋里守着二人,忽然就听不到老者的呼吸了。
水乔幽和夙沙月明赶到里屋,老者还和先前一样躺在床上。
夙沙月明伸手过去,没再探到呼吸。他将手伸到后者脖颈边,朝水乔幽摇了摇头。
他又探了在地上打地铺的唐复的脉搏呼吸,一切正常。
水乔幽让廖云崖仔细讲一下刚才的情况。
廖云崖努力回想,并未发现什么异常。
老人家就是睡着睡着呼吸便没了。
水乔幽瞧出他眼底的慌张和愧疚,“这事和你没关系,出去待一下吧。”
廖云崖听她这话,微微一怔,眼底那些情绪散去了些。
夙沙月明等他出去,小声询问水乔幽,“不怀疑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