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依旧面露惋惜。
“是啊,蓝昭辞官了,我们的威胁暂时解除,可他只是辞官,并不是罢官!”
“不但如此,大哥亲自开口,说要保留他的官阶和俸禄,也没有夺夺徐妙清的二品诰命夫人,还把大姐朱静镜下嫁给他作为平妻!”
“这算什么?就足可象征着父皇和大哥仍然不肯放弃蓝昭!”
朱橚冷笑道:“还不是你自己做下的孽?还不如等着大哥死了呢,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救活他。”
“可如果不让大哥活过来,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?”朱棣反问道。
事实都摆在这里,朱允炆基本上失去了争权的基本盘,朱允熥又有蓝昭在背后猛力支持。
太子朱标一旦薨世,太孙之位十有八九会落在朱允炆手里。
要命的是,此次回京,朱棣造访大舅哥徐辉祖,被人家拒绝于千里之外。
理由也很简单,京官不与藩王来往。
这句话,就基本上断了关系,但徐辉祖在朝中对蓝昭那却是个顶个的支持。
态势已经非常明显,只要朱标死了,蓝昭便可稳操胜券。
藩王们,一丁点争储的机会都没有。
既然如此,那就没别的办法了,谁都别想再对储君的位置打主意,让朱标活过来总可以吧。
对于亲大哥的态度,朱棣非常清楚。
朱标不想立朱允熥为太孙,自始至终都是这样,因为要防止外戚擅权,
储君的位置,要么自己来做,要么兄弟来做。
朱橚已经被拉到了一条贼船上,心里的那些想法,朱棣干脆如数告知。
朱橚再度提出疑问:“四哥,既然你说毒不是你下的,你为何会有解药,下毒者究竟是谁?”
“这重要吗?”
朱棣不想回答,笑道:“你只需要知道,要是大哥死了,老二老三也跟着死了,我就是父皇的庶长子,你才是真正的嫡子。”
“这样的话,储君位置不就是你的了?”
“蓝昭辞官,其实并没有达到我心中的理想情势,我是想让大哥亲手把他打的翻不了身,不过辞官也比在京师碍事要好,我就可以放开手来干了!”
最起码,这一次争取到了时间。
蓝昭没有官职,手上也就没了权力,又回到定远老家。
手再长,也伸不到京师。
朱橚问道:“干?怎么干?”
“救了大哥第一次,就不能再救第二次,他还是得尽快赴死。”
“然后,就是老二和老三。”
“现在大哥醒了,我们可能都要回到藩地,所以顺序要调换一下,得让老二和老三先死才行,另外也不能让蓝昭在定远过的太舒服,得给他找点麻烦,这件事情就交给你。”
朱棣说出了心中大致所想。
看似兄弟情深,在权力的诱惑下,亲情一样会变质。
朱橚心底也清楚,都上了一条贼船,必须要和朱棣相互依附,才有机会争取到更高的位置。
前面有着明晃晃的三座阻碍,陆续拔除即可。
自己,可是马皇后的嫡子!
朱棣玩味笑道:“老五,给蓝昭找麻烦的事情,就交给你来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