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蓝昭,丝毫没有察觉,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从其他方位窜出来。
等到反应过来时,已经晚了。
月光照耀之下,雁翎刀闪过一抹寒芒,但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已经大不如前。
从后脖颈砍入,并没有直接砍断咽喉,而是卡在了中间。
那道士的气机没有立马断绝,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蓝昭,下意识地张开嘴巴,想要说些什么。
奈何,嘴里却是不断往外喷着血液。
蓝昭松开刀柄,目光阴冷。
正好有一名锦衣卫距离不远,蓝昭迅速夺过他手中的雁翎刀,再在那道士的咽喉处又补了一刀。
这一次,头颅与身躯分离。
死相与胡永德格外相似。
蓝昭抖了抖刀锋上的鲜血,视线转到了余下匪徒。
还有二十三人。
那帮人见到蓝昭,没有太过惊喜,神情反而变得更加凝重。
“兄弟几个,要不要撤?”
“还是撤吧,这个蓝昭名不虚传,原本以为是徒有虚名的酒囊饭袋,看来还真有点本事在身上。”
“真他娘的晦气!”
众人立马理解了,张先生为什么提前选择撤退。
对于蓝昭,这帮人幕后金主可谓是了如指掌,也将情报如实交给了他们。
动手可以,但前提是必须要有确切把握。
在这应天外围的郊野当中,其实已经违背了最初的计划。
其中一名糙汉子挺身而出,恭敬道:“蓝少师,现在咱们都不算亏,我们这边死了四五个兄弟,你那边算上胡永德也才死了三个。”
“咱们今日就此作罢,来日再会,如何?”
“当然了,您要是想来痛痛快快厮杀一场,小的们奉陪到底!”
面对蓝昭那股居高临下的气势,这帮人心里实际上非常打怵。
那帮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。
唐鸳那个阴招频出的娘们,至今还没有现身。
怪不得张先生会提前选择撤退。
恶匪们认为,只要气势不输,没有显露出太多恐惧,蓝昭绝对不会冒险死磕。
可惜,他们判断错了。
蓝昭弯曲左臂,将雁翎刀放入臂隙当中,擦拭掉刀身上的血迹。
“一群狗杂碎,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”
“真当应天府是你们的贼窝?”
“还有,那俩丫头,人在哪里?”
蓝昭出城之时,也没有料到今日还会有一场恶战,准备的并不充足。
若是早知道是这般情形,胡永德也不会死。
人,还是要救。
一个是继女,一个是小姨子,总不可能看着她们落入魔障且视而不见吧?
其中一人笑呵呵道:“我们还真不知道,令千金与徐三小姐,是被那个教书匠出手抓住的。”
“要问,您也应该问他。”
“不如这样,咱们各自分道扬镳,半个时辰后在城南的那家驿馆见面,到时候再进行商谈,如何?”
这摆明了是想做交易。
蓝昭却是摇了摇头。
唐鸳已经说过,这帮人来历不简单,再从行径来判断的话,只能用恶匪来形容。
从他们口中蹦出来的字眼,一个都不能相信。
很遗憾的是,蓝昭也是从来都不会按照常理出牌。
“我好歹也是大明的太子少师,官居兵部尚书,又岂会与匪徒商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