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承阳一声令下，士兵们砍断了用来固定的绳索，抛石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，将罐子朝着远处的营寨抛去。
罐子很大，但蓝昭考虑到了空气阻力，将罐子的形状，设计成了流线形。
而且这里是在山坡上，高度虽然只有不过一百多米，但也足以给罐子增加不少的射程。
“轰！”
“啪！”
原本那些陈年佳酿的味道就足够浓郁，再加上其中的特殊材料，很快，瞿能的营寨里面，就被滔天的臭味儿所笼罩。
“怎么回事……呕！谁特么在营寨里面拉了？”
“甘霖娘，这还不是一个人在营寨里面拉的！是不是你们备倭军？”
“胡说，我们备倭军怎么会做这种事情？肯定是你们这些府兵……”
营寨里的味道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，饶是瞿能身经百战，近日来一直都在和蓝昭斗智斗勇，在这种味道的冲击下，依旧感觉到头脑发胀。
就在这时，远处再次传来了轰鸣声。
声音之大，甚至将营寨内的吵闹声，都压制了下去。
“啪！”
新鲜的血液，可以给沉寂的职场带来活力。
可新鲜的“陈年佳酿”，却只能给营寨带来更大的呕吐声。
瞿能将衣服扯掉一块，蒙在口鼻上，眯着眼睛看着远处。
“敌人在那座山坡上！”
可敌人虽然找到了，瞿能却不能做什么。
那座山坡，虽然不高，但很是陡峭。
一百多米的高坡，若是有路的话，几分钟就可以上去。
若是白天，说不得找几个攀岩好手，也可以上去。
可如今月黑风高，而且山顶上还有敌人，能在半夜徒手爬上去百米高山的人不多。
上去之后，可能就是送人头的。
那这上去到底是图什么呢？
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营寨里，被人凌空丢粪？
这事儿谁能忍？
士可忍孰不可忍？
瞿能咬了咬牙，低喝道：“传令，退兵！”
没错，瞿能还是选择忍了！
没办法，大晚上的，攻打山坡上不去，进攻大同那更是需要用人命去填。
不管是哪个选择，都不是什么好选择。
瞿能后退了足足十里地，才重新安营扎寨。
远处，抛石车的轰鸣声还能听到，但但臭味儿，好歹是没有那么浓郁了。
虽然这里是山路，但终究，气体的流通性，不是山谷能够轻易留住的。
瞿能感觉喉咙有点儿发痒，轻咳一声，舒服了许多。
但还是让人弄了点儿水过来，喝了一大碗水，喉咙总算是舒服了许多。
帐篷搭建好后，瞿能立刻睡了过去。
他并不知道，从原本营寨到现在这个营寨撤退的这两个时辰内，他麾下的十几万大军中，咳嗽的人已经有不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