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这几日每天洗三回澡,身上的皮都泡皱了,衣裳也换了新裁的,哪有什么残留的味道,分明是她使小性子吃醋。
今儿吃了酒,便想借酒壮胆,把事办了,起个头,后面她便没话说了。
她低不下头,他一片好心,拿醉酒当台阶,她竟不识抬举!
啪啪给他两个耳光就罢了,还险些伤了他!
那个地方是能受伤的吗?
若出了问题,他们今后的幸福生活怎么办?孩子从哪里来?
到时哭的还不是她!
二人各有各的委屈,各自负气。
即便如此,施明秣依旧没舍得卷铺盖睡书房,委委屈屈地挤在那个小榻上。
王蘩丧气。
这样都气不跑这家伙!
*
翌日,施窈一大早到甘禄堂请安。
木槿朝里面努努嘴,悄声道:“今儿别请安了,老太太没醒呢,老太爷说了,莫要打扰老太太好眠。”
施窈忙关切地问:“可是昨儿晚宴吃坏了脾胃?”
“那倒没有,”木槿掩了掩唇,轻声说,“老俩口昨儿晚上回来,吵了一架,赌气到四更天才睡,老太爷气得没吃早膳。”
施窈眨眨眼,耳朵嗖的一下竖起来,打破砂锅问到底:“吵什么?”
木槿深深看了两眼施窈:“是为二姑娘吵的。”
施窈迅速回想这几日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,奇怪道:“为我争吵?”
木槿叹了声:“为的是姑娘的亲事。老太太看中江三公子,老太爷看中小唐大人,姑娘早些做决定吧。”
施窈:“……”
还不如不问,这回轮到她头疼了。
这叫她怎么选?
哪个都不想选啊。
她以为自己仍是金陵老宅的那个野丫头,可是,在施明珠失去政治价值后,她一跃成为真正的国公府二姑娘,身份一下尊贵起来。
镇国公府二姑娘的姻缘,是绝不可能脱离施家的关系网的。
自毁名声也不可取,尊贵如施明珠,一朝毁了名声,只能嫁与皇子为妾,几番拉扯方得了个侧妃的名分。
换做她,只会更惨。
连皇子的妾都混不上,谁知道最后是潦草嫁给纨绔为妾,还是嫁给糟老头儿做填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