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为了我费心,我的心脏已经被献祭了。”南涧抹掉路小堇手腕上的伤口,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“这里,只有鉴观镜。”
“所以,我必须得死,明白吗?”
他不死,鉴观镜就会活。
届时,生灵涂炭。
路小堇:“我不信!”
没亲眼看见,她就不信!
她抽出匕首,剥开了南涧的心脏,从里面挖出了鉴观镜。
南涧说得没错。
他的心脏就是鉴观镜。
当鉴观镜被挖出来,他的心口,便只剩下一个黑洞。
什么都没有。
“自由——”
“吾要自由——”
路小堇的手上是有血的。
当她掏出鉴观镜的那一刻,金球神迹快速吸收了她的血,然后开始疯狂颤动。
路小堇的意识,则在一点一点塌陷。
她像是溺进了水里。
什么都看不见。
什么都听不见。
这就是死亡吗?
她好痛苦——
好痛苦——
路小堇闭上眼,任由自己往下坠。
死了也好。
死了,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。
可这时,她耳边却传来了江意浓的声音。
“路小堇,你醒醒!”
净化的力量,像是一束光,将路小堇一点一点从水底拽出来。
她猛地睁开眼,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浸湿,而她的手里,正死死拽着鉴观镜,镜子里的微弱神迹,已经有一半没入了她的体内。
但不是她在吞噬神迹。
而是神迹在污染她,献祭她。
她猛地将鉴观镜丢开,而后捡起地上的匕首,对准自己的脖子。
“路小堇!”
血花飞溅。
死前,她似乎听到了南涧虚弱的声音。
“下一次,再等等,好吗?”
血花飞溅。
嘎。
*
路小堇睁开眼。
她正站在大殿里,四周很吵闹。
她头痛欲裂。
一个没站稳,险些摔在了地上,岁锦眼疾手快扶住她。
“还撑得住吗?”
路小堇顺势扒拉在她身上,好半晌无法缓过来。
扶桑蹦蹦跳跳凑了过来,一张肿脸笑得像个包子;
“路小堇,原来拿到五块令牌的是你啊,哎呀,长脸!真长脸!”
依旧欠揍。
依旧骂声一片。
扶桑依旧丝毫不介意,拿出一根山楂条,揪成三段,岁锦嘴里一段,路小堇嘴里一段,最后一段塞自己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