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是依赖的黑眼睛湿漉漉的，像是泡在一汪清澈湖水中的黑玛瑙。
微红的眼睑一低一合，再睁开时，剔透的泪珠就从一小簇晶体般下睫毛上滚落。
“以前……以前小公主都夸我是最漂亮的蛇。”
“就算我太笨惹得小公主生气了，小公主也不会说不喜欢我。”
面容俊美线条偏硬的男人红着眼圈，委屈酸涩的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溢出。
他哭的时候没有呜咽哽咽的声音，就是一刻不停地掉眼泪，好像泪腺功能在化形时出现了问题一样。
哭着哭着，他的鼻尖也泛起淡淡的红。
白色短发男人飞快地转动眼眸看了眼面前的少女。
原本怒上心头的少女显然是愣住了，漂亮的浅蓝眼睛不知所措地眨动。
祝昭又垂下眼，轻咬着唇默默哭泣。
分明是真心难过，他却能分心控制着自己的肌肉，让自己哭得既好看又可怜，还能不声不响地留意小公主的表现。
也许这便是他的天赋。
“你——”少女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，像是小猫爪挠着听者的心。
哪怕是性情高傲不在乎别人心情的殷玉琼，也被哭得我见犹怜的祝昭软化了态度。
这还是头一回有男人在她面前哭得可怜兮兮的。
也对，祝昭只是一条宠物蛇，哪里懂得人类的道德羞耻。
但是要她道歉是不可能的！
“昭昭刚才就是不乖嘛！”小公主噘着嘴说道。
祝昭听见这亲昵的称呼和拖长的尾音，就知道小公主的脾气过去了。
他眼睛微亮，弯着腰如往常那样将脸埋进她颈窝。
诱人吮吸的甜香勾得没有自制力的蛇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殷玉琼先是忽感脖子上有阵凉意，随后又感觉到一道带着男人体热的气流贴着她的皮肤擦了过去。
“呜——你呼出来的气怎么这么烫呀！”
脖颈有些敏感的小公主推了推祝昭的脑袋，就像是对宠物蛇那样，“好啦，昭昭让开吧，我去让人给你送来能穿的衣服。”
祝昭抱着小公主的后腰不松手，跟以前一样用脸贴着她的锁骨跟她撒娇。
“我不丑的，小公主，你再看看好不好？”
殷玉琼念在他是自己心爱的宠物蛇的份上，没有再因为这件事羞怒，而是拍拍他背肌发达的脊背，哄道：
“昭昭乖，你现在是人形啦，那个地方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。”
“小公主也不能看吗？”祝昭抬起头，水润明亮的墨色眼眸执拗地盯着少女漂亮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