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大虽也冻得鼻尖通红,但却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,正和李氏说着什么。
玉桃、墩墩、玉诚三个孩子本来也想跟着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却被李老大好声给哄了出去,说是这是人命案子,小孩子不要听,听了晚上会睡不着。
玉诚赖着不想走,李氏眼一瞪道:“你今日的字写完了吗,可不要只想着玩,等过了年先生一问你,啥也不会,可就要被同学笑话了。”
被李氏这样一敲打,玉诚这才努了努嘴,不甘心地和玉桃、墩墩一起走了。
沈钰原以为自己和元青也会被赶出去不让听。
李老大看了看他们俩却道:“元青已经定了亲,玉枝也不小了,这一两年的也要定亲了,你们也跟着听听,长长见识没有坏处。”
待几个人都坐定了,李老大这才说起了今日审案的情形。
原来这案子真的和沈钰猜的差不多。
这家的死者姓包,是家中老二。
包老二刚成亲没几年,他的娘子白氏颇有几分姿色,因身体不好,是以还没有孩子。
包老二不能做重活,吃喝全仰仗爹娘、大哥。
白氏在家中自然也要跟着仰人鼻息,不免心中惴惴,见谁都陪着几分小心。
而包老二的哥哥包老大则成亲多年,娘子已是中年妇人。
包家老大和老二因父母健在尚未分家,是以包老大每日看着鲜花般的弟媳在眼前晃悠,不免动了歪心思,找着机会就要言语撩拨。
白氏心中又怕又不敢翻脸,受了委屈只能找了相公哭诉。
包老二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娘子,就和大哥翻脸吵闹。
每每吵上一架,包老大嘴上总是答应绝不再犯,却仍不悔改。
惹得包老二几次犯了病,气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那身体也渐次地弱了下去。
前些日子,因连着下了两三日大雪,包老二去院子里扫雪,不小心就又受了风寒,病在床上。
恰巧又赶上本族里有喜事。
包老二虽然身体弱,但相貌俊秀,言语伶俐。
本村若有人成亲,都爱找他去撑场面,去做那迎新的傧相。
何况这次又是本族,更是不好推却。
是以才赶着请了大夫,想着好得快些。
当日抓了药后,包老二喝了就睡下了。
第二日一早,确实是觉得整个人松快许多。
包老二想着早起再喝一剂,人更精神些。
就去交待娘子把药熬得浓一些。
不料走到灶间,却又看到自家大哥在纠缠白氏。
他气愤地上前理论。
包老大却一脸讥讽地笑他是个无用的,吃家里的喝家里的。
放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在屋里,却几年生不出个孩子,不如由他来代劳,以免得他这一房绝了后。
说着,还挑衅似地一把把白氏搂在怀里。
原本没有孩子就是包老二的一块心病,这一下被包老大戳到了痛处,再看到大哥那厚颜无耻地行径,一下子气得脸色紫涨倒在地上。
白氏吓得赶紧就要去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