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和郑三娘听了沈钰的话,双双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,没想到和沈钰说了这么多,沈钰还是要把银子还回去。
李氏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,居然就不和沈钰争辩了,爽快地把荷包递了过来:“外面抬箱里的东西总共是六百两。”
“陆公子给了我五千两,余下的全在这里,你愿意还给陆公子,你拿去好了,那六百两你自己拿钱折子去钱庄里取了补齐就是。”
郑三娘在旁急了:“大娘子,你怎么能把银子还给姑娘,哪怕是六百两的嫁妆,放在京城还是太少了些。”
李氏慢悠悠地道:“没办法,谁让玉枝不让收呢。”
“不过可先说好,若是到时陆公子还是要把银子给我,你可不许再拦着。”
沈钰恍然大悟,怪不得李氏突然同意把银子给自己,原来是仗着陆琅到时还是会送还给她。
那自己还去还什么银子,兜了个圈子,银子还是会回来的。
她想了想,把荷包塞回李氏怀里,起身就走,她要去县衙找陆琅,当面把这事情问个清楚。
安平县衙。
衙差们一看沈钰过来,自然是不拦的。
他们还殷勤地告诉她,陆县令这会子正在堂上审案子,审了好大一会子了,估摸着也快审完了,沈姑娘可以先去去后衙等。
沈钰从食店出来时,一门心思地只想找到陆琅,把这事情掰扯明白。
等到一路坐车到了县衙,脑子里也渐渐冷静下来,开始反思起来。
是啊,为什么要跑过来质问陆琅呢。
是质问他为什么给李氏银子用来办嫁妆?
还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件事?
还是质问他这银子从哪里来?
就这样慢慢走着,等到到了后衙,在此值守的小厮见到她,忙请她去陆琅的书房里坐,接着就一路小跑去前面通报了。
沈钰默坐了一会子,就见陆琅满面春风地快步走了进来。
因是从堂上下来,陆琅还穿着官服。
沈钰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穿官服的样子,身姿挺拔,玉树临风。
换下了家常的袍子,原来的书卷气都淡了几分,和他的父亲穿官服那虽然儒雅却很是懒散的样子,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陆琅见沈钰看着他上下地打量,不由地挑了挑眉毛,还特意在沈钰面前转了个圈,让沈钰看个仔细。
他笑着调侃道:“沈姑娘看够了没有,本官这样,可还入得了姑娘的眼。”
沈钰不由被他逗笑了,笑着斥道:“呸!没羞没臊,谁能想到堂堂县令大人,私底下竟如此自命不凡。”
此时书房里只有陆琅和沈钰两人,陆琅也没了顾忌,晃了晃脑袋道:“那是自然,与我一同入学的同窗们,最好的一个考了一榜第五十七名,我却考了一榜第二。”
“你都没看到教我的夫子,因为我考中了榜眼,他现在收学生都挑剔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