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离路边较远的豆田里,因为不好担水浇地,干脆已经干枯荒芜了,田地主人已经放弃了这一季的庄稼,那叶子在阳光下晒得又干又脆,似乎用手一碰,就会碎成粉末。
比起她离开时的情景,田地里缺水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多少。
沈钰的好心情一扫而光,田地里收成不好,就意味着下半年没吃食,靠天吃饭,风险巨大啊。
走上一段,就看到又有了一股细细水流的桃花溪。
从小路直接进村,遇上村子里的人会徒惹麻烦,沈钰看到小溪就下了小路沿着溪边走去,这样也能走到东溪村靠近溪边的的小路上去,就是路难走些。
她边走边折些溪边的柳条和枯枝,先编了个柳帽戴在头上,枝叶披覆下来,再低了头,几乎看不到她的脸了。
折下的枯枝差不多有半捆柴的样子,把包袱夹在枯枝中间,又重新用藤条束好,背在背上。
装扮停当,又检查了下周身没有什么显眼之处,沈钰就背着一捆枯柴半弯着腰,像村子里常见到的去溪边拣柴的村妇,头上戴着用来遮阳的柳帽,走进了村子。
此时已近晌午,日头火辣辣的,没有什么要紧的事,是不会有人出来走动的,就是在田里劳作的人,也都已收拾农具,回家吃饭休息去了。
从溪边到沈家的房子这段路很短,幸喜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,沈钰左右看看,没有人,就快步走到门口,院门是虚掩着的,沈钰直接闪身走了进去,转身放下枯柴,关好大门,心里才彻底放松下来。
屋里有人听到动静,看到一个戴着柳帽的人走进家里,才想问,却抬头看到沈钰的脸,惊喜地叫了声:“大姐!”
沈钰闻声,转头看到玉诚站在屋子门口,忙朝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,用手提起脚边的枯柴走进屋去。
屋子里只有玉诚一个人,他傻站在屋门口看着大姐,头上戴着个大柳帽,拎着一捆柴走进正屋,愣了下才反应过来,高兴地大声叫她:“大姐,你可回来了,你这些日子都在镇上酒楼里吗?我问娘,娘也不说。”
沈钰摘下柳帽,看着玉诚那高兴的样子,不由的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,似乎原主的感情她也感受到了,越来越觉得和李氏她们仨个是一家人了。
她笑嘻嘻的嗔怪玉诚:“这样热的天气,还不快去给我倒碗水来。”
玉诚这才注意到沈钰额头、鼻子上都有细密的汗珠。
他忙“哦”了一声跑去了灶房,转身抱了个瓦罐和大碗放在桌上,给沈钰倒了满满一碗水。
一口气喝下大半碗,沈钰长吁了口气,才觉得清凉舒服了些。
玉诚在旁递过一把蒲扇,眼巴巴的等着大姐开口。